桓帝时期,由其先祖光武帝刘秀射出的东汉皇权之箭开始成为强弩之末,尤其到了灵帝时期,政治更加腐败,人心愈加涣散。灵帝用种种骇人听闻的行为将“昏君”二字诠释得无以复加。
汉灵帝刘宏本是封解渡亭侯,是章帝的玄孙,桓帝的堂侄,汉桓帝刘志36岁而终,没有留下子嗣,年轻貌美的窦皇后(桓帝死后被尊为太后)及其父亲窦武为了把持朝政立刘宏为帝。刘宏的父亲胸无大志(也有可能不敢有大志)——以免引来杀身之祸,渐渐地,他成了酒色之徒,放纵欲望,在儿子面前也不避讳。
刘宏从小耳濡目染,在饮食男女之事上十分“早慧”——他6岁时,同大人们一起观看关于王昭君出塞的戏,母亲为王昭君的悲惨遭遇潸然泪下,他坐在母亲怀中,着魔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戏中的“昭君”。
母亲惊觉,她低头看了看儿子的眼神,伤心地摇摇头,叹息一声:“唉,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她难过地用右手蒙住儿子的眼睛,小刘宏一把打开母亲的手,大叫:“不要挡着我的视线,不要挡我的视线!这个女子太好看了,我要她做我的老婆!”众人闻听此言,无不惊讶。母亲十分羞愧,连忙捂住他的嘴,连声说:“快拿布擦擦嘴,快拿布擦擦嘴!”俗话说:“从小看老。”母亲本来对刘宏不抱希望,没料到,儿子竟然被千载难逢的大运砸中,由一个皇族旁支,一个已经落魄了的亭侯子弟,摇身一变成为万乘之尊。
他高兴疯了,一下子拥有如此多的绝色女子,他眼都看花了。他下令所有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宫女都要穿薄衫裙。
一名身材瘦削的黄门侍郎昂首挺胸,在两名随从陪同下前往负责缝制宫女妃嫔衣衫的御衣坊宣旨。
数十位裁缝听说此旨后,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圣旨不容丝毫质疑,更不敢违抗,甚至连腹诽都不敢——他们生怕被别人看出自己对陛下的怀疑和否定——那可是让脑袋搬家的大罪。
他们表面上唯唯诺诺,竭力敛藏目光,让前来宣旨的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不过等黄门侍郎一行大摇大摆地走后,他们感到浑身燥热难当,为掩饰自己的窘态,他们小声骂天气燥热——大家心照不宣,彼此没有点破对方。
不光是这些裁缝受到间接的骚扰,就连黄门侍郎也为这份千古奇诏而想入非非。
黄门侍郎与小黄门、黄门令、黄门署长这些官职不同,黄门侍郎由士人充当,是尚书台的侍郎。他在前来宣旨的路上既感到高兴,也感到尴尬,甚至还感到危险。
因为职责所系,他必须常常出入宫中——黄门侍郎出入禁中有时间限制,以宫门开关为准。早朝前夕,他入宫辅佐陛下,日暮禁中关闭宫门时,黄门侍郎需向宫城方向出入的青琐门行礼。这也表示一天的工作结束,下班了。黄门侍郎也因为这个原因被称作夕郎。
黄门侍郎不是阉人,因而完全具有成年男子的七情六欲,经常出入宫中,肯定会经常撞见穿薄衫的年轻漂亮的宫女——想看吧,又不敢——万一让陛下知道了,那还了得?不看吧,实在——黄门侍郎感到十分纠结。
皇帝如此高明的“创意”不仅点燃了裁缝们的想象力,而且让朝野上下都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有些达官贵人也尝试让自己的小妾穿薄衫。这些人的大老婆们尽管吃醋,但是她们有的不敢怒也不敢言,有的敢怒不敢言,有的即使敢怒敢言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的丈夫,振振有词:“陛下就是这么做的!作为他的臣子,以他为榜样没有什么过错。”他们的大老婆瞪着瓦数不高、几无光芒的眼珠无言以对,只好叹息,或者垂泪——小妾们比自己年轻漂亮,现在又穿上如此风情的衣裳,简直将自己比到尘埃里去了。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御史诸葛清(诸葛亮之父)见此情景摇头叹息,他同御史大夫王允(后来担任司徒),御史庞惠(庞统之父)等人商议,决定劝谏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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