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郡听后,苦笑着摇摇头,说:“可不,爸爸想健健康康多活几年,减轻我们的负担,于是对养生类节目每期必看,被那些伪道理、伪科学深深地迷惑了,并且立即践行,他生吃西红柿倒没什么,可是他竟然生吃茄子,说什么炒熟了会使维生素流失,破坏营养。结果影响消化系统的正常运行,为此住了几天院。”
古琬听后,也摇头叹息,说:“这不能全怪舅舅,那些伪专家通过省级电视台等媒体做宣传,利用了大众对权威主流媒体的信任感,实在是可恨,当时,有关部门监管不力,因而造成较为严重的后果。”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栈道尽头,只见湖水掀起不大的波澜,轻轻拍打着木桩和防波石,发出哗哗的声音,像是小狗在主人面前调皮耍闹。
前头已经没有路,他们欣赏了一会儿湖光山色后,转身往回走。
聊完了舅舅,话题转到陈郡身上。古琬说:“自从我高中毕业至今大概有12年了,母校变化肯定很大的,不知原先的老师还有哪些在学校上班。”
陈郡听后,说:“前前后后调走了一批,有的(上海下放学生)回到上海,有的考研,有的参加进城考试,还有的考公务员。唔,还有退休的,反正学校人事变动较大,套用一句话,叫铁打的学校流水的教师。你的亲老师,就是为你上过课的老师估计没有几个在学校上班了,还在上班的几个人,有的在城里、镇上买了房子,而且今天刚好是礼拜天,他们要回家住。估计没有人在学校。不然,我带你去学校转转。”
古琬听后,说:“老师不在校,光剩下几座大楼矗在那里,而且这些楼是我考走后兴建的,我对它们也没什么感觉,去了也没用。”
陈郡点点头,说:“农村高中,很难留住人,好在高校扩招后,不愁找不到人上课,毕竟学校在镇上,不在更偏远的农村,还是有人愿意来的。这些年,政策也放宽了许多,记得90年代我考研,必须要学校同意报考,学校不同意报,没法参加考试。”
古琬听后,说:“当时限制老师考研,估计是怕找不到合适的教师上课。”
陈郡叹口气说:“唉,我第一次参加考研时,托关系,校长才勉强同意,可是我有门专业课,叫外国法制史,差了5分,结果没考上,后来,考不成了,也怪我这人心眼不灵活,学校有个教师到别的学校开假证明,考了两次,结果考上了,现在在大学教书。”
古琬听后,说:“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你后来写了几十篇论文,多少证明了你的教科研能力。”
陈郡听后,苦笑道:“其实,对教师发表论文,学校历来不太当回事,高中要高考升学率,谁带的班级只要多考几个本科生,谁就是骨干教师,就能评上县级以上优秀教师,年限够了,职称就不在话下。”
古琬听后,关切地问道:“那你的职称解决了吗?”
陈郡点点头,说:“学校是省级示范,指标较多,再说,我的教学成绩也不比人家差,所带班级会考百分之百通过,平时月考,统考,班级均分也不错,只是我觉得自己更适合搞研究。我喜欢读书,不太喜欢打牌,侃大山,烟不抽,酒不喝,人际关系方面勉强及格吧。”
古琬点点头,说:“现在在职教师考研放开了,不需要单位开证明了,可是,有些人年龄偏大了些,不想考了。”
古琬说这话时,偷偷看了表哥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陈郡说:“我这人吧,现在变懒了,也不敢贸然抛弃公职去考研,考上后,不包分配,我都奔五的人了,毕业后,恐怕没有哪家单位愿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