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也不难理解,这么冷的天,冒着可能被流民袭击的风险,还能跑到这里来看歌姬舞娘的,应该是真爱吧。
他瞥了眼旁边的狐狸,心里暗自又补充了一句,比如狐狸和晚娘。
看到有客上门,那堂倌一溜烟儿一路的小跑的赶上来,一脚踏上台阶“跐”地一滑,结结实实摔在了狐狸身边。
“这么张张惶惶的成什么体统?”晚娘娇斥声从堂倌后面传来。
墨阳抬眼看去,这娘子穿的可比上次见时厚多了,看样子是在门口等候了多时。
“是,娘子,小的孟浪了。”那堂倌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面上看不出一丝尴尬,胡乱地拍着身体讪笑道,“让郎君见笑了,只是看到贵客上门心生欢喜,郎君莫怪,小的再给郎君们行礼。”
说完,这家话双膝往下一沉,竟然又跪了下来,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
墨阳惊得往后退了一步,狐狸倒是坦然地虚抬双臂,让对方起来。
见墨阳和狐狸面色平和,并没有因堂倌的冒犯生气,晚娘也展露了笑容。
“还不快进去准备酒菜,跟个急脚猫似的,不成话。”她嗔怒了一句,便上前挽住了狐狸的手臂。
进入大厅,她从堂倌手上拿过掸子,亲自帮狐狸他们打扫身上的雪:“我最怕这种天气,就这么没完没了地下,这种天呀是给那些文人墨客们预备的,不给我们这下边的人好日子过。”
“倒难得晚娘有这样的恻隐之心。”狐狸拍了拍晚娘的手臂。
从极寒的风雪地回到屋子里,两个人顿觉得浑身暖烘烘的。
雪光映着窗子照得屋里通明雪亮,大厅里面歌舞升平,混杂着食物的香气,让人感觉到身心愉快。
墨阳和狐狸脱换了湿衣服和湿靴,惬意地坐在榻上。
晚娘则招呼着堂倌上热茶汤,自己也坐到了他们对面。
几个人吃酒谈笑,加上晚娘温声笑语,确实舒泰。
酒过三巡,晚娘将堂倌都打发了出去,放低了声量:“郎君,齐王夜宴之事我已经安排妥当,到时要辛苦两位郎君装做我们楼里的堂倌,帮忙抬下大鼓。”
墨阳听晚娘的话心中明了,对方这是让他们谨守本分的意思。
狐狸轻咳一声道:“晚娘不要担心,我们只是去见见世面,绝不会给你惹麻烦。”
“不是所有人都像郎君这样好性情。”晚娘迟疑了一会又道,“晚娘本不应这样啰嗦,只是实在担心郎君不能适应我们这样的身份。有些贵人不容许任何的挑衅,不该看的千万不要看,不要乱走。”
墨阳坐直了身体,表示对对方的尊重,安静地倾听。
狐狸则握住了对方放在案几上的手,柔声道:“晚娘,我们一定谨言慎行。”
“两位郎君看刚刚那堂倌的表现,就能明白,我们这种地位的人,怎样小心都不为过。郎君既然要伪装身份进去,就万万要小心。”晚娘展颜笑道,“这两天郎君有时间还要多来晚娘这里呀,我安排了堂倌阿福来说明一些注意事项,二位郎君万万记在心里,闲暇练习一下,免得到时若是不慎招惹了贵人,倒是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