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进入白热化,景阳居士一时间觉得覆水难收。
身着白袍的女儒,面容修长,体态微微发福,额角皱纹格外突出,但那股端庄儒雅修士的气质却丝毫未减。
姜澜捋了捋胡子,看着眼前的棋局仿佛胜券在握,那女儒举棋不定,手中一枚白子迟迟不肯放下。
“师妹,局势已定!”一旁的姜澜微微一笑。
洛淮安没好气道:“师兄在南疆多年,棋艺倒是精进不少!”
“大国手!你来看看?”
洛淮安遂又看向一旁沉迷于兵书的魏勋。
魏勋身着一身灰白常服,满口胡须,国字脸,表情严肃。
“景阳居士都胜不了姜先生!我一介武夫如何能赢?”魏勋玩笑道。
“大国手沉迷于兵书,可见其造诣!我们这纸上谈兵的棋局,自然上不得台面!”洛淮安淡淡道。
“景阳居士还是那么不近人情!”魏勋合上手中的兵书,然后参与到讨论中。
“师妹,就别难为大国手了!”姜澜习惯性的捋了捋胡子微微一笑道。
“姜先生可是要出山了?”魏勋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儒道。
“出山?老夫对于朝堂之事已不放在心上!何出此言?”
“我那学生日前已经找过我了!”
“二公主?”
见魏勋如此问,姜澜略作镇静。
“殿下的悟性当属老夫诸多学生魁首。”
姜澜遂又看向棋盘,“好棋!”
然后见他放下一枚黑子,形成围攻之势。
“师妹!可要继续?”
洛淮安看着眼前的棋局,满是惊讶道:“师兄此番气势,甚是称绝,但我还没败!”
景阳居士刚说完话遂又放下一枚白子,与姜澜的黑子形成对垒之势。
“逆势出英雄!好棋!”
姜澜称赞片刻。
“也罢!姜先生留念山野,我便禀明圣上,只说是闭关悟心!”魏勋起身后看着小亭一侧一泻千里的瀑布遗憾地摇摇头,叹气许久。
“老夫在南疆闭关多年,只为求一个知行合一!”
姜澜放下手中最后一枚黑子。
“师妹,你败了!”
景阳居士将手里的白子放下,然后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棋局,虽败犹荣!
“师兄莫不是已步入亚圣之境?”洛淮安遂又询问道。
姜澜指着棋局道:“你我对弈莫过于以这棋盘作为城池,步步为营,棋子为戈,纸上谈兵,终是得来浅薄,若只是这般,如何知行合一,老夫更担不得亚圣之名!”
姜澜接着补充道:“大千世界,森罗万象,你我所见,不过沧海一粟。若要登临高处,光靠所想可不行,还要迈出足去!”
“唉!师兄的棋势纵使我等也是赢不了啊!”景阳居士收回袖口,一观棋盘,不过是苟延残喘,再无胜的可能。
“心即道,道即天;知心则知道、知天。棋局就是心中所想,另一番景象,你所看到的是棋局,便是唯一的世界,简而言之便是专注。”
“棋局看重的是心,平心而论,方能一观棋势,步步皆棋,容不得半点疏忽!”
景阳居士唉声叹气,“本居士技不如人!是师兄赢了!”
姜澜哈哈大笑。
只见一旁的魏勋转过身来说道:
“先生若是改变主意,可告知于我!”
魏勋背着手,欣赏着恢宏的瀑布,气质非凡。
“天下读书人中有才之人甚众,老夫不过是滥竽充数,如何担得大任?”
姜澜微微颔首,浩然之气沉淀全身。
见姜澜本意已决,这位大国手便没有再说话。
“也罢!即圣上心意吾已带到,也不会有所缺憾!”魏勋起身,一挥衣袖,便是另一番景象。
这位兵家纵横天下的一代宗师俨然步入武者第一品武圣境界。
顿时,一声雄浑之气扑面而来,自他那袖口飞出一匹健硕的骏马,马腿刚劲有力,身披银色云纹马鞍,马眼眉角处飘出滚滚白焰,魏勋纵身上马,身着常服的自己居然只在一瞬间便披上了黑色将军战袍,手里攥着一柄银枪,气势如虹。
魏勋驾马长辞而去,天空中留下一道骏马奔腾留下的白色印记。
亭子里现如今只留下景阳居士洛淮安和大儒姜澜。
“师兄,日后若是清闲,再与你一决高下!”
说罢,那景阳居士便要离开,儒家第五品翰林,意味着萌生出了自己的学问,这位景阳居士所悟出的学问便是“翰林学士”,此法可唤出一间恢宏的学问楼阁,足以囊括上百人。
一时间只见那景阳居士同那大国手魏勋一样一挥衣袖,天空中便出现了一间亭台楼阁,装饰精美、古朴之色中,一张硕大的匾额首书“天下翰林”四个镀金大字,无时无刻不流露出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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