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更不敢抬起头,以免撞上马超的视线了。二人不说话,暧昧的气氛在二人之间弥漫开。一片安静之中,二人只能听见窗外雪飘下的声音,以及对方轻缓的呼吸声。
正在这时,蔡邕的声音在楼下传来:“琰儿,既然一曲终了,还是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启程进京呢!”
沉浸在暧昧气氛中的两人,立即被蔡邕这一声当头棒喝,从中清醒,恢复了平静面色。
蔡琰大声回道:“哦,知道了!”
马超也赶紧站起身来,说:“既然如此,姑娘早些歇息,待到了雒阳,再相约读书赏诗不迟。”
蔡琰点点头,马超双手撑着窗台,一跃而起,跳到了树上,便迅速下了树,消失在夜幕之中。
看着马超消失的方向,蔡琰有些失落,回想起方才马超的话,心里忽然有些恼,怎么他关键时候又突然改口说是玩笑话了?平白让她的决心烟消云散,分崩离析。
楼下,蔡邕却还没睡,杨彪与他相对跪坐在榻上。
杨彪笑道:“伯喈,以你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锦马超的心思吧?”
蔡邕伸手捏起一耳杯,满不在乎地说:“他有何心思,与老夫何干?”
杨彪淡淡地笑道:“别掩饰了,这锦马超明显是对令爱怀有情意。之所以答应上表劝谏陛下赦免你,不过是为了令爱,想与令爱一同回京。这一点,老夫都看出来了,何况你是令爱的父亲,怎么看不出来?”
蔡邕听了,怒道:“他这是痴心妄想!老夫绝不会答应!”
杨彪淡淡地笑道:“伯喈,你这又是何必呢?这锦马超不说出身名门,乃伏波将军之后;且说他父亲乃凉州刺史,掌握着凉州,他则战功赫赫,麾下数万精锐,现在又受陛下重用,位列九卿;就说他生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不也正好与令爱相配吗?”
蔡邕默然不语,自顾自地喝茶。
杨彪又道:“男儿贵在有雄心壮志,有端正品行。这锦马超不也符合吗?士族可是天下执牛耳者,他却为了黎民百姓、江山社稷,不惜与士族激烈对抗,不共戴天。西凉军在北宫伯玉、韩遂等人手中时,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而在他的手里,却对百姓秋毫无犯,礼敬有加。对于令爱,锦马超也是一直以礼相待,并未在那些事发生之后,就轻慢了令爱。如此品行,称之为君子也不为过吧?”
蔡邕仍旧不开口,一脸冷漠。
杨彪见此,只得放出杀手锏,说:“况且,老夫看令爱之表现,也是倾心于锦马超。虽表面上看避之三分,但实则暗怀情愫。”
蔡邕怒斥道:“胡说!我蔡伯喈的女儿,知书达礼,才学渊博。怎么会喜欢上那个才疏学浅、胸无点墨的西凉蛮子?”
杨彪恍然大悟,说:“哦!原来你是在嫌弃锦马超这一点啊?”
“哼!”蔡邕一声冷哼,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