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抬眼看了看阎行,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又不言语,只是灼灼地盯着阎行。
阎行低下了头。
韩遂道:“彦明,你乃是老夫爱将。老夫把全军统率之权给你,就是看你进退行止之间颇有才干。而你却如此轻率。”
阎行也紧张得咽了口唾沫,道:“末将知错了。”
韩遂道:“老夫之所以派出五支部曲前去与战,便是想把马儿进军之势给拦下来。而马儿却越战越勇,始终不停下西进凉州的攻势。他分明是把老夫的意图看得一清二楚,故而他绝不会是董卓、杨赐之流。这锦马超有勇有谋,定是老夫心腹大患呐。”
阎行道:“主公言重了。我军有步骑十八万,兵甲齐全,骁勇善战;又掌控整个凉州、攻守之势全在于我。马超当难以取胜。”
韩遂摇摇头,道:“不然。征伐之事,瞬息万变。兵不在多而在精,马超如能指挥得当,我们未必能在他那里讨得好处。再说,马超祖上是大名鼎鼎的马伏波,西凉士民谁人不知?他收降我军部曲以为己用,就是明显知道如何利用这个优势。”
阎行见韩遂言语之间对于这马超还颇为忌惮,心中一喜,暗想进谏的机会到了。阎行试探着道:“既然如此,不如,不如……”
阎行早就想与韩遂商量此事了,但如今话已经堵塞到了喉咙这里,却又不敢说出口。
“不如什么?”韩遂平静地问道,语气中毫无波澜。
阎行一咬牙,心想反正大不了又挨一顿骂。他毅然决然地道:“不如就投降了朝廷吧!”
韩遂垂首,没有说话。阎行见韩遂没说话,就以为他是真的对他的意见有些动心了,开始在认真琢磨投降朝廷的可行性,心里一庆幸。
阎行道:“如今马腾马超父子进军西凉之势已不可挡,主公要想对付他们也有许多麻烦。而主公已经虎踞西凉,独成一霸。朝廷多次征讨主公,都被主公一一打退回去。除却马腾马超父子之外,已经无力再与主公在西凉争锋。岳父如今占据优势,若投降,朝廷岂有不纳之理?如此一来,主公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割据凉州。似那黑山军的张角,不过一草寇流贼出身,降了朝廷后也受封为将军。愿主公思之。”阎行说得眉飞色舞的。
韩遂忽然抬起头,道:“彦明,你果真这样想?”
阎行一愣,道:“是。”
韩遂冷哼一声后又不做声。阎行连忙解释道:“主公,凉州动乱多时,死伤惨重,田野荒芜,士兵们和百姓们无不盼望着能过几天安生日子。而主公若不与朝廷和解的话,马超也不会退兵,要与主公厮杀个你死我活。这样凉州不知还会战乱到何时,胡人、汉人不知还要自相戕害到何时。主公也是凉州人士,何不降朝廷以活乡人?”
韩遂厉声骂道:“吾器重汝。汝何敢借此,干吾大计?!”
阎行这时也急了,倒伏跪地道:“主公,末将此言乃肺腑之言啊!”
韩遂腾地站起身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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