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与此同时,十六王宅,颍王府。
离开暗渠,重回地面的颍王神色依旧凝重,对于领兵往安王府解围的陆兴,他并不放心。原因无他,方才颍王府这边的战斗已经表明,这群鬼兵乱党的战力属实太过强悍,仅凭县兵,若人数不能形成碾压,恐怕……
李瀍心里腾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他即刻下令,欲整兵直往安王府驰援之时,一名府中通传突然趋来,抬手奏报,说是万年县令陆兴已经领兵于府外静候殿下了。
“嗯?”
“这么说……安王府已经解围了?”
这不得不说是个好消息,李商隐大喜过望,长舒一口气;王晏灼眉头也舒展开来。
但颍王两颊仍旧紧绷,还是有些不安隐隐地在他内心深处作祟……
如果鬼兵乱党的目的是另立新君,今日他们的一切行动:诬告漳王、袭取宫城、剑指圣人、攻入颍王府、围困安王府……凡此种种,皆是在瞄准穆宗皇帝的子嗣。
如果鬼兵队颍王府安排了不下一队满编五十人的兵力弹压,那么他们没有理由对安王府安排比这个要少的兵力。他们这边凭借人数碾压尚且赢得勉强,安王府那边仅凭万年县兵,竟能这么快就前来回报?
长安诸县的县兵,战斗力已经如此可观了吗?
还是说……安王府护卫已经拼尽,鬼兵伤亡惨重之后,陆兴才领兵将其尽数掩杀?
但这也将同时意味着一件事:安王兄恐怕凶多吉少。
颍王眉头紧锁,他没有耽搁,紧跟在通传身后,在一众兵士仆役的护卫下行过狼藉一片的王府。
通传没有说错,陆兴正立于府外,向颍王拱手深揖,在万年县令的身后,数十名县兵列队齐整,身上软甲好似崭新的一样,看不出一点战斗的痕迹。
这回不单是颍王,李商隐以及王晏灼脸上也俱是诧异,三人面面相觑。
兵不血刃?
李瀍顾不得寒暄,忙问:“陆县令可是从安王府那边过来的?”
“呃,正是!”
“安王兄安危如何?”颍王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他又一次确认似地向陆兴身后的兵士环顾一眼,猜测道:“还是说……安兄他……”
陆兴一对凤眉疑惑地皱起,对颍王殿下的这个问题有点迷糊,一时讪讪地不知该如何作答,嗫嚅半晌才回问道:“呃……卑职……殿下适才之问何意?”
李瀍面有愕然,这个陆县令是耳朵不好使还是怎么回事,自己的问题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李商隐站在一旁,抓住关键提醒道:“殿下是问,为何陆公的县兵经战,却能毫发无伤?”
经李商隐这么一启发,陆兴马上叉手向颍王道:“十六宅内,并无乱党踪影啊……”
李瀍大惊,不自觉地向前一步,“你说什么?!”
陆兴被这个英气逼人的藩王气势吓得浑身一抖,连忙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心里不禁慨叹,穆宗皇帝五子,每人气质居然可以天差地别。
“安王府那边呢?”
“全十六宅,臣都已经带队挨个上府询问过了,安王府那边,安王殿下甚至亲自现身,连十六宅和颍王殿下府邸遭袭都是臣亲口告知安王殿下的,让他们不要出府,十六宅守备暂由万年县接管,务必多加小心来着……”
陆兴说得一句一顿,看表情全然不像是在扯谎。
“难道说……”王晏灼从旁猜测,斜睨向颍王:“遇袭的只有颍王殿下的府邸?”
陆兴点点头,他在十六宅中每座亲王府第门前都特意做过细细的观察,皆无乱党强攻的痕迹。所有王府仆役下人的口径出奇地一致,今日旬休,诸位亲王都没怎么出府。倒是与颍王府隔了一条街而设的琼王府门房曾提起,说颍王府这边似乎有什么吵嚷的动静……
一切似乎都表明,鬼兵从进入十六宅后,就直取颍王府了。
“到底怎么回事?”颍王眉头拧到一起,之前宋皋派出去查访的斥候回报时,他明明白白听的是安王府门前也尽是鬼兵啊。
“难道之前斥候的回报有误不成?”
还是说……
颍王眼神一凛,看向陆兴道:“还请陆县令随本王再去一次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