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想不起来,好像那段记忆又很重要,但我实在想不起来,浑浑噩噩陷入各种漩涡,现在的我,也变得更迷茫。”
“我不知道我还能信任谁,九皇兄也让我觉得陌生,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得过且过,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你能明白么?”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一定也很痛苦。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尽早还你自由。”
季嫣碎碎念了许久,没指望人宠能够听懂,仅是在发泄积压在心头的情绪,她说到后面有些累了,趴在了桌面上。
裴玠过去一向以自我为中心,只能看见自己的感受,从不会去想旁人如何,如今他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她都并不快乐,而他却做了那么多混账事,一次又一次将她架在火堆上烤。
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
…
傍晚九皇兄派了马车过来,接季嫣去御书房。
季嫣便也去了,推开门便看见九皇兄伏在桌案前,手边堆满了奏折,申奚也说过他刚掌权,要处理的事繁多,几乎没有时间过来陪她。
她顿了顿,低声道:“皇兄唤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裴砚之神色柔和,“十三妹过来皇兄身边。”
季嫣嗯了声,抬脚走近。
九皇兄让她坐下。
问起她:“昭国群龙无首,急需一位君主站出来稳住民心,父皇有意让我继位,朝中的大臣也写了一堆折子,有让皇兄尽快继位的,也有辱骂皇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的。”
季嫣闻言,抿了抿唇,她并不想议政。
但九皇兄直视她的眸:“皇兄想听听十三妹的意思,十三妹觉得皇兄是否该继位?”
躲不过,季嫣便仔细想了想,道:“既然父皇觉得九皇兄应当即位,那九皇兄就该听父皇的。”
“嗯。”
裴砚之应道。
季嫣也不再言,安安静静待在一旁。
“十三妹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九皇兄突然问道。
季嫣僵了下,摇摇头:“没有,皇兄不用担心。”
裴砚之面色也微僵,随即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十三妹如果有心事,一定要同皇兄说,皇兄随时愿意为十三妹排忧解难。”
“嗯。”季嫣点头。
次日,宫中就传出了九皇兄要即位的消息。
季嫣说不上来是否高兴,谁掌权,谁当皇帝,好像都没有区别。
九皇兄的继位大典,申奚问她要不要去观礼,季嫣下意识的想法竟是不想去,可那毕竟是九皇兄,她不好不去,申奚为她准备了华服,比她衣橱里最漂亮的那套衣裙还要精致几分,发髻也梳得极漂亮。
继位大典上,诸臣似乎也才注意到那位不太起眼的十三公主。
说她不起眼,也是因为十三公主太娇弱,一个柔弱无能的公主,总归不会太引人注目,但这位不起眼的十三公主,却生了一副姝艳无双的皮囊,楚楚怯怯,惹人生怜,令人见之不忘。
继位大典结束,季嫣就被九皇兄留下。
裴砚之一身明黄色龙袍,唇畔带着如水的笑意,执起了妹妹藏在袖中的手,带她往龙椅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