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但是不管怎样,也想不到媳妇产子,岳父和岳母居然不来。
将手里瓷碗给两个孩子,“你俩早上饭吃了吗?张才你姐姐叫我煮了两个鸡蛋,叫你俩趁热吃。”
王芳摆手,“姐夫,我不饿。”
王袁伸手取了个,添在嘴里冲姐夫乐。
然后王袁还是张才那个问题,“姐夫,为什么张家生孩子,那么热闹,咱家却这么冷清?”
邓昶,“你这孩子,吃东西也堵不了你嘴。张家爹爹是咱卧牛村里正,村子里亲属也多,所以他家那么热闹。咱家是外来户,在咱卧牛村亲属少,咱家姐姐生了孩子,前来探看的人自然就少。你这孩子突然问这问题干什么?”
王袁,“我只是好奇。”
邓昶,“咱家爹娘下地,你俩怎么不下地?”
王芳,“咱家爹爹说了,今年雨水勤,今年个好年头。咱家地有日子没铲草,爹和娘下地铲草。我俩也说要下地帮忙,娘说不用,还说姐姐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虚,需要营养,家里老母鸡下蛋就要我俩取了筐鸡蛋送来。我俩鸡蛋是咱娘大清早捡好的。”
这话让邓昶心情敞亮不少。
但,转眼间又是愁绪颇多。
姑娘生孩子,做为爹妈不来看望,反倒是下地干活,伺候地居然比女儿生孩子重要?
邓昶难掩心中苦涩,身在外乡,举目无亲,一个人生活,好不容易娶了老婆,老婆娘家居然对自家姑娘和自己如此冷漠。
捡了个马札坐在两个舅子身边,三人好半天不说话。
还是舅子王芳先开口,“姐夫,我听咱爹说,你曾经在京城军队做过兵。军队里是什么样子,你能给我俩讲讲吗?”
邓昶说,“哦,你说军队啊。”开起了话匣,“姐夫我老家原是山东泰安人,大唐贞元三年,家里闹瘟疫,家里就剩我一个。因为生活实在无以为继,我就到山东道幕府报名当了兵。隶属于山东道泰安府。贞元八年也就是三年前,山东道节度使史大彪押了十万生辰纲来给皇帝唐德宗庆贺,我就和军士们押了生辰纲来到长安。哪知道山东道节度使到了京城水土不服,就那么死了。皇帝下令,叫我们这些将士自行回家。我在老家没有亲属,我见咱长安城外卧牛村土地肥沃,我就在卧牛村落了户。然后就是一年前,有人介绍,我娶了你家姐姐。”
王袁,“姐夫,咱大唐军队里什么样,你还没跟我们说,军队里欺负人吗?”
邓昶是军人出身,还是在军队里,每日里大口喝酒,大碗吃肉,那日子过得虽然不富裕,倒也过得痛快,加上军队里有几个好友,不觉得勾起他对过去军队里当兵时候的回忆,“大唐军队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山东道节度使军队什么样,我可以告诉告诉你,”然后就是一脸坏笑。
在这京城长安城外卧牛村,邓昶人生地不熟,两个小舅子平日里倒是和他挺聊得来。
加上自己刚有孩子,初为人父,他就想拿着个话多的小舅子开玩笑。
王袁知道姐夫要拿他使坏,下了椅子急忙跑开。
邓昶一抓没抓到。
王袁边躲边对屋子里喊,“姐姐,姐姐,姐夫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