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的借口,你想借多少?我有个数。”
祝平松显然是有备而来,有条不紊地开始算帐:“我得先买千斤粮,再买酒缸,酿酒用的工具等等,还要招些伙计,铺面也很重要,这些七七八八加起来,怎么也得几万两。”
顾蓉蓉眉心跳了跳,张嘴就是几万两,还真敢要啊。
郝言诺也惊讶一下:“这么多?”
“不算多了,这些置办起来,还得等些日子,总不能空等着,我想再卖些与酒相关的东西,也是需要本钱的。”
郝言诺不再多说:“行,那我想个好借口,问我父亲和外公要一些。”
见他答应,祝平松总算松口气:“那明日,我再来看你,给你带你喜欢的栗子饼。”
“好。”
祝平松走了,郝言诺站在原地半晌,顾蓉蓉自上而下,看不到她的表情。
等她回院,冷星赫把顾蓉蓉也带回院子,回到房间。
顾蓉蓉丝毫没有睡意,拿笔在纸上画。
“我们先捋一下整件事情。”
“先是发现嫁衣有毒,随后是卢老爷子发病,吴大夫治病不成,忿而离去,随后就是醉香楼的于掌柜来送酒。”
冷星赫手指点在“吴大夫”三个字上:“此人有嫌疑,给郝言诺治病有他,解毒是他找的人,给卢老爷子治病也是他。”
“对,没错,”顾蓉蓉笔尖在吴大夫三个字上画个圈,“再接着就是于掌柜来送酒。若说因为卢老爷子是大主顾,掌柜的亲自来送酒不算异常的话,那他引出祝平松想卖方子做生意的事,就绝对是有意而为。”
“谁没事会跑到人家面前说这些?还说一半留一半。”
冷星赫道:“正是因为有了他这一引,后面祝平松开口问产郝言诺借钱,才是顺理成章。”
顾蓉蓉点头,若有所思道:“问题是,郝言诺之前还说过,她曾提出给祝平松一些钱,让他去租个门面,但祝平松拒绝了。既然拒绝,今日为何大费周章?”
冷星赫轻笑:“我在京城时,也经常听说这种事,高门大户的小姐,身在深宅大院,甚少遇见这种。
但一些风尘中的女子,尤其是有些才名的女子,就经常上一些书生的当。”
顾蓉蓉微挑眉:“怎么说?”
冷星赫手指在她眉心点点:“说好了,我只是听说,可从未去过那种地方,我们谈论,只就事论事。”
“好,”顾蓉蓉爽快答应,“我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有才名的女子,多有些心高气傲,也自负聪明,觉得自己不会轻易上谁的当,为谁动心。
她们不为财,只为一颗难得的心。而一些穷书生别的没有,有的恰好就是这一颗心,以及一张巧嘴。”
“这就像,你想要,正好他就有。而穷书生一旦借着女子的财,有了其它更好的出路,就会恨不能抛下这段过往,这个人,好像他们生来就是这么大本事,一切都是他自己苦尽甘来。”
“与旁人无关,更与那个风尘女子无关,曾经两情相悦,情深似海的人,恰恰成了他急于洗去的污点。”
冷星赫微叹气:“如果我没猜错,祝平松,也是把郝言诺当成一尾大鱼来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