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杀气腾腾,朝堂之上威风凛凛,此刻的眼睛又清澈愚蠢的呢?”
冷星赫惊愕:“愚蠢?”
顾蓉蓉笑得更放肆:“这里的愚蠢是说,单纯,天真,可爱,善良……”
冷星赫一手搂紧她,一手扣住她后脑,把她后面的话都堵回去。
一直忙到傍晚,顾蓉蓉让冷慢慢去酒楼要了桌席,招待帮忙的衙役们。
大家客气几句,顾蓉蓉是真心想致谢,也就大方留下。
“张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一直被护城军欺压,像今日这般痛快,可从来没有过!”
“就是,今天打那几个人的板子,我都恨自己手上没劲儿!”
“来,张公子,我们敬你!”
几人举杯,顾蓉蓉正要喝,冷星赫拿过去:“她酒量太差,我替他喝。”
衙役们一愣,也没计较,爽快喝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才散,他们离去,顾蓉蓉也上了门板。
冷慢慢留在铺子里,防止有人使坏。
冷星赫牵着顾蓉蓉的手,在街上慢走。
“今天可真是充实有趣的一天,”顾蓉蓉看着天边明月感叹,“你猜,王妃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也刚吃过饭吧,在做衣服,”冷星赫笑说,“母亲以前就喜欢做衣服,我们特别小的时候,衣裳鞋子都是母亲亲手做的。
只是后来王府家事渐多,父亲常年不在家,所有事务都落到母亲一人肩上,她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做那些。”
“蓉蓉,我觉得,虽然现在日子苦了,但母亲心里是开心的。如果父亲平安归来,母亲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顾蓉蓉握紧他的手:“会的,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寻找线索吗?看似零散,但你想,从京城外的王家,到凤凰岭,一路到今日的余州,都有那种酒,包括梁翊川军营里的军粮,去哪里了?”
“我猜测,这其中定有扯不断的关联,”顾蓉蓉看着他,“若是,你父亲的军营中也遭遇了此事呢?”
冷星赫眸子一缩:“你是说,有人动了军粮的心思,继而……”
冷星赫的心在胸口砰砰跳。
这一点,他从未想过,他只关注于军功,军报,细作之上,是否有人设计陷害父亲兵败,朝中纷纷上奏,皇帝本就忌惮父亲功高,顺水推舟。
“军粮是重中之重,父亲一向重视,看押军粮的,从来都是心腹自己人,若真是军粮出了问题……”
那说明父亲曾遭受过大危机,怕是,凶多吉少。
“也不一定就是军中出的问题,也许是从一开始,或者在路上。”
顾蓉蓉宽他的心:“我们先拿住梁翊川,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线索。”
“好。”
顾蓉蓉还想说,关于护心镜的事,看冷星赫神色凝重,想想一会儿要做的事,还是作罢。
等过了今晚再说吧。
刺史府内。
代刺史正在书桌前看翻看帐薄,这些年余州的民生,可真不怎么样。
百姓日子苦,衙门日子穷,钱都流进护城军,进了梁府。
桌上点着几支蜡烛,屋里亮如白昼。
忽然烛芯微晃,一道影子飘入。
代刺史头还没抬,一人已经到了他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