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锭侧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赏字。”
“这批银子不止给了草民,还有很多为泯州做出贡献的商户,多多少少,数目不尽相同。草民这么多年收着没舍得用,想着这次粮荒,用在余州百姓身上,也算是物尽其用。”
顾蓉蓉叹口气,又冷笑一声:“只是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梁城使口中的军饷官银。”
梁翊川听她说什么银子的来历,就觉得她是胡说八道,什么赏银,根本就是信口胡说,灾情他知道,可朝廷给赏银,从未听说过。
那时候朝廷国库都穷得很,巴不得这些商户出来做贡献,哪还会给什么赏银。
再说,这三箱银子究竟是怎么来的,他心里最清楚。
代刺史点头,连声称赞:“张公子真是大义,本官佩服。”
“大人哪里话,这是身为我朝子民,应该做的事。”顾蓉蓉谦虚道。
梁翊川烦躁得不行,他俩还客气恭维起来了。
“行了,大人,你听他胡说八道,到底怎么回事,打开一验便知,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顾蓉蓉斩钉截铁:“敢!不过,我要请大人亲自验。”
“好,”代刺史一口答应。
他立即起身下来,片刻没迟疑,一摆手,让衙役把箱子打开。
堂上堂下的人,都瞪大眼睛看,远处的伸长脖子。
冷星赫相信顾蓉蓉有对策,但也不知她究竟用什么法子,此时也摒住呼吸看。
梁翊川站在一侧,注视他们,不可能让他们在眼皮底下捣鬼。
代刺史亲自拿起一锭银子,托在手里来回翻看。
底部果然有朝廷监制的字样,但……并没有顾蓉蓉所说的那个“赏”字。
代刺史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世子妃说错了?还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
他迟疑着,半晌没说话。
此时梁翊川也有点纳闷,但他纳闷的不是什么赏不赏,而是他知道当初给顾蓉蓉三箱银子的时候,最下面一层才是官银,怎么现在跑到最上面来了?
转念又一想,也许是手下人在搜查的时候,翻腾到上面来。
“大人,可如他所说吗?”
代刺史不言,心里着急,看向顾蓉蓉。
顾蓉蓉坦然笑,毫无慌张之色。
梁翊川催促:“大人,你倒是说话呀,有无那个赏字?”
“这……”
梁翊川等不及,伸手拿起一锭,高举着让周围的人也看清楚,翻来覆去几次,冷笑道:“姓张的,你的赏字,在哪呢?”
顾蓉蓉脸色微变,拿起一锭来:“没有?”
“你自己看!”
顾蓉蓉也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又拿起一锭,还是没有。
冷星赫微蹙眉,悄悄站到顾蓉蓉身后,准备随时出手。
梁翊川把银子往箱子里一摔,又拿起另外两箱子里的几锭,翻着看了看。
“你倒是说,所谓的赏字,在哪里!”
代刺史张张嘴,正要说话,梁翊川怒问:“你还想包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