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乞丐和回收者

舰撞击北赤，这片城区地震严重，又发了几次火灾，死了许多人，渐渐的破败，都说这里不祥，后来临都州，新城街区往北发展，如今往西边扩，这里就更加荒凉破败，我兀自走着，警觉的观望，没有人注意到我，我急忙闪进一个巷子，掏出几张纸，这是我从临都志，抄下来的，按照记载的那些方位和古代街道名字，我画了一个简图。

    我盯着那个古怪的标志，一只细长的鬼手图案，七年前，我曾在这里的某个街道，一家二手杂货铺，扔在铺门口的一张破烂太师椅上，见过这个标志，这个标志，是三千鬼手的标志，那么他的宝藏，就在临都州。

    我不禁兴奋起来，盯着那个标志，仔细查看抄录的古代街道，方位，大的铺子，人物的记载，开始穿行在破败里，寻找。

    一些乞丐和捡破烂的，在坍塌的破旧砖头堆里翻找着，他们看着我，我望去，摘下三个铜钱扔过去，他们一愣，慌忙去抢。

    “不要抢一个人一个，来来来，我打听点事！！”我忙道。

    两个乞丐，破破烂烂，一个老者背个大筐，捡破烂的，三人凑到近前。

    “大富豪！出手阔啊！！什么事！我们为你卖命！！”中年乞丐忙道。小乞丐伸着鼻子闻着，我一愣，从怀里掏出半个烧鸡，打开纸包，给他们三个分了，三个人坐在地上大吃着，我捡两块古砖，坐下来，看着他们。

    不多时吃完了，老者拿出一个手帕擦着手，忙收起来，中年乞丐在小乞丐衣服上擦着手，小乞丐在地上的土里擦着手，啪啪拍着，一团飞尘。

    “你孩子？”我问道，带着不悦。

    “我徒弟！捡的！她逃难来的。是个女娃。”中年乞丐说着。

    “找个差事去做！这样不是办法。”我劝解道。

    “不吃他人苦，不知他人难啊，大富豪，你莫劝。我住在前边街上，请你喝茶，你们也来。”老者忙道。

    “你不是乞丐？”我问道，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我是兼职，回收一下。他们是神龙丐帮的，临都州分舵。”老者介绍道。

    中年乞丐拱手施礼，我点点头，又一拨楞摇头道“踏马的要饭的还要搞个帮派，有这闲功夫，做点正经事不好吗！”

    “你不懂！各有各的难，英雄惜英雄，好汉惜好汉，各行各业都有行帮，都一样，乞丐太多，聚集起来，讨个生活，不容易。也是自保。”老者笑道“自古诸侯围着龙王赚，大财主养着打人的汉，买卖人都是搞商帮，车船走马各有行，在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大富豪，你不是此地人啊，面生，如何到了这里来。”

    “我住在北城，不是富豪，昨个在西城筑造城墙，得了些铜钱，他们容不下我，我也看不上他们，吃了早饭，来溜溜，就到了这里。这里以前很繁荣啊！”我忙趁机打听道。

    “早餐是烧鸡，那还不是大富豪吗！”小乞丐怯生生问道。

    “也算！”我笑道，小乞丐盯着我腰间的铜钱，目光移不开，我解下腰间的那串铜钱，掂了掂，他们直勾勾盯着，我解开，数了七个给了乞丐，又数了三个，给了老者，他们越发欢喜。

    “壮士！可否当我临都州分舵舵主！我看你豪气冲天！”中年乞丐激动道。

    “算啦！道不同我不当！”我忙推脱道，将铜钱挂在腰间。

    “怪不得，东城的人我都见过，北城太大，我去的少，见你面生，小老弟，财不外露，你这串铜钱，就这么溜达，要谨慎啊。最近听说有个大贼，劫了一箱子黄金，不安全啊。”老者忙道，带着善意。

    “......没事，小钱，吃不几天就花完了。我的钱袋洗了，还没晾干，往日也是藏在钱袋的。”我忙道。

    “嗯！我们有缘呐。去我那里喝杯茶，我准备些午饭，吃一吃，还有坛老酒，如何。”老者邀请道。

    “这个......”我思索着。

    “你是特意来这里的？壮士，若需帮忙办事，只管说。我们虽穷，但也有点人，能帮上忙。”中年乞丐忙道。

    老者一愣，看着我。

    我略一思索，忙道“我......我打听点事，以前这里有个铺子，是个二手的杂货铺，当年我从这里路过，重病在身，铺子的伙计帮了我，给了我三个铜钱，帮我买了药，我一直想报恩，找不到他们了，你们有没有印象？大约八九年前。”我忙问道“这里破败了，我前两年特意来找过几次，找不到啊。”

    “我想想，这里以前很多铺子，四条街都是临都州的大街，铺子很多，杂货铺也多，这一大片，当年最少七八个吧。”中年乞丐回忆道。

    “是九个铺子，其中三个在火灾烧了，人没跑出来，四个毁于地震，掌柜的都走了，伙计们有的带走了，有的自己回家了。剩下的搬走了。你知道铺子的名字吗？”老者问道，观察着我。

    “当时是晚上，我没注意，并且急着赶路，我平时，也很少往这片来。”我忙道。

    “你是来找宝藏的吧！三千鬼手！”老者突然道。

    “啊？！！什什么三千鬼鬼手，我不是。”我慌忙道。

    “小老弟不需要掩饰！我也是找宝藏的！找了三代了，很多人来临都州找三千鬼手的宝藏。公开的，没事！城主都单独组建了一个寻宝团，满城找，城里城外都挖遍了。就是找不到啊！”老者感慨道。

    中年乞丐一愣，忙道“真的吗？若是真的，壮士不要掩饰！这不算什么！”

    “这么公开吗？！！”我一愣道。

    “仙猿族人开着挖掘机和神座乌宝团联手，整个上微挖宝藏，头一号的就是三千鬼手的宝藏。听说他的宝藏不在临都州啊，你们找错了地方。”中年乞丐忙道。

    “可能吧，我也是一时兴起，抱着一个一夜暴富的心理。碰碰运气。”我忙道。

    “来来交换一下线索！！兴许能有个突破。”老者急忙掏出怀里的小木牍，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小楷，十多年的线索汇总，中年乞丐掏出一张破旧的纸，也是写满了字，递给我。

    我拿出我的几张纸，很简陋，很业余，给他们，交换着看，

    登时学习氛围出来了，我们仔细阅读，识别，思考，讨论，交流，观点与观点碰撞，学术与学术争辩，最终他们一致否定我的线索，说那个标志不是鬼手，是一捆小葱，是蔬菜铺的标志云云，我登时失望。

    “可是我看着就像个鬼手啊！你看五跟手指，细长，这不是手腕吗？”我忙道。

    “你去南街最大的菜市场，看看，很多铺子有这个标志，你说的那个太师椅，我估计啊，是个蔬菜档掌柜的椅子。卖了二手旧货，小老弟你这业余的，没有学术深度，找不得宝藏啊，三千鬼手，贼精中的贼精。”老者忙道，带着专家的权威，我登时心里咯噔，觉得没戏了。

    “嗯......这个真的不是小葱，我在菜市场捡菜叶的时候，见过那些蔬菜裆的标志，小葱产在青竹里，熊猫族人的青竹里市，是后来出现的。”小乞丐拿着我的纸，仔细观察，忙道。

    “你看看，我说不是小葱吧！真的有可能是三千鬼手的标志！”我忙道，重新燃起希望。

    “你是不是食货志抄的？是不是！”老者傲然问道。

    “对呀，临都志，食货志分卷，第四卷好像。”我忙道。

    “小葱！无疑！”老者严肃道。

    “我也觉得是小葱的标志。对了这个标志，我还在一个破烂旧门上见过，采木耳时候，三条街外，那个大宅院废墟，就是长着许多大树的那里。夏天我们的临时分舵都在那里，避暑。”中年乞丐忙道。

    “哎呀！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发财了！！”我摇头道，希望破灭了。

    “壮士，你胆子大不大，你要真想取些偏财，也不是没有。”中年乞丐忙道。

    “诶诶诶！不要去，闹妖的！”老者忙道。

    “有路子？”我忙问道。

    “在西城外，乱葬岗，七道大沟，你去第三道大沟，哪里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地窟窿，从第四个进去，往下探一探，有很多古铜钱，搞个一二百个，问题不大，但是记住，不要太深，那一片地下很多古代陵墓，不祥。有很多人出不来，最好白天去，上午进，下午出，掐好时间，我可以帮忙，多找几个人陪你下去，探他一探。”中年乞丐忙道。

    “那倒不必，既然危险，我自己去就好，我明天去。第三个沟，第四个窟窿？古代铜钱，重新铸造一下，我算算......去掉成本，一百个铜钱，能出五块铜板吧，卖给铸造司，折合，七个铜钱，两百个就是十四个，可以搞！！”我忙道。

    “是十九个铜钱。你折合的低了。”小乞丐忙道。

    “啊？你也会算！”我一愣道。

    “她会一些，帮里的算数，都是她做的，跟一个药铺老账房学的。”中年乞丐盯着徒弟，都是希望。

    “可以呀！好好学，将来去那些大店铺做个账房也好啊。”我忙道。

    “难啊！她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老者感慨道。

    “好好学，我认识一些掌柜们，再过几年，帮你找找。”我忙道“在哪里能找到你们？敢问三位贵姓？”

    “壮士！江湖的规矩，英雄不问出处和姓名，在那个破旧大宅可以找到我们，任何一个乞丐都可以带你来见我。”中年乞丐严肃道。

    “你是舵主？”我问道。

    “不不，代理的，我们也在等待英雄啊，你很合适，只是缘分未到啊。我们不强求，壮士，他日需要帮忙，只管说话。”中年乞丐忙道。

    “好吧！那就江湖来，江湖走！我这就回去准备！！来来再拿几个铜钱！！”我忙道。

    “不可不可！壮士不可！情分已经很足了，我们帮不上大忙，很是愧疚。”中年乞丐忙道。

    “走走走！不急，去我的铺子喝茶！！都去都去！”老者忙道。

    “铺子？”我和乞丐异口同惊道。

    “呀！不怕二位知道，我乃是前边街上，当铺掌柜，最近生意不好，出来回收一下，也寻个宝。”老者笑道。

    “嗬！真人不露像！你才是大富豪！”我赞道“我的铜钱给我！”

    “哎哎哎！给出铜钱，不带往回要的！走吧！去喝几杯茶，还是要找三千鬼手的宝藏，才靠谱！”老者忙道。

    “你们去吧，我回去准备，明天去搞些铜钱，三千鬼手的宝藏，太难找，我放弃了。”我忙道，起身要走。

    老者劝不住，治好带着两个乞丐，回铺子里喝茶，对宝藏的位置，进行深入研讨。

    我兀自溜达着，走着，盯着手里的纸片，又挨个看着，空高兴一场，团一团扔了，穿过三条破败的废墟，渐渐有了住户，我匆匆走着，往回赶，思索着带哪些工具，还要保密，

    不能让大贼蛇无该看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