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刺进了我的心!”
我低低的道:“那个无耻小人辜负了你,做出你不堪谣言自杀以表清白的假象。你师父便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好顺利娶到雷慈得到她背后的权势。”
“清清蓬莱水,袅袅白云上,生生在仙境,世世降吉祥。”碧游仙君悠悠的念着,“我最后一眼看到的真是可悲可笑……这是我曾经写给他的,被他丢在我身边,成了我以死表清白的证据!”
“你们的关系还有谁知道?”我问道。
“我师父,还有雷慈,她爱慕天德,天德曾拒绝了她。”碧游仙君道。
“小乔是你吗?”
当年天德在蟠桃园对我穷追不舍,唤我“爱妃”又呼我“小乔”,喝醉酒还说什么伤口,却和这碧游的事情对得上。
“小乔是我的乳名。”碧游仙君道。
“你是怎么被沧海弓收了元神?”我问道。
“那树林的地下埋藏着这把沧海弓,我的血流渗了下去沾到了弓上。那弓感应到了我的怨气和冤屈,便将我的元神收了进去,我在这弓中沉睡经它炼化至今,前些日方借它幻化成形。”碧游仙君道。
“你为什么射死阿木古郎?”我问道。
“他的未婚妻说想拜云霄上神为师,他说他的未婚妻满脑子都是云霄上神,要拜上神为师就射死她自己!还问她要不要他帮忙。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天德,便怒火中烧!”碧游仙君怒道。
我沉沉的道:“穆措族众说话直爽,好开玩笑。你听了只言片语错怪他了。”
“我……怎么会错怪他?”碧游仙君不相信。
“此事以后慢慢与你再说吧。好在已经挽回了。老身知你不幸,心有怨气难平。随老身回百花岛闭关修炼一段时间吧。”提起师父,我的情绪低落了下来。
“好,我想先去玉清境与云霄上神说清楚可以吗?”碧游仙君问我道。
“不用说了……云霄上神已经仙逝了……”
“他仙逝了?怎么可能……他是重明神啊……”碧游仙君不敢相信,接着迫切地问:“天德呢?”
“他娶了雷慈,当了太子,活得好好的,还害了旁人……”我的语气越发的沉了。
“怎么会这样!”碧游仙君对于这样的结果难以接受。
她的这句话我已经问了天,问了地,问自己,问了无数遍了……
我与碧游的样貌如此相像,同受到了天德的谋害又这样巧遇,便是莫大的缘分,对付天德,我想与她携手。
“碧游仙君,你困在沧海弓中虽成人形却终究不得自由要被人驱使,若你想重投天上,我可助你摆脱此弓束缚重新转世。若你想大仇得报再转世,也可与我携手共除天德。你来选择。”
“婆婆你与天德也有仇?”
“不共戴天!”
“你我共除天德!”
“好!”
碧游回到了沧海弓中,我带着狴犴和沧海弓出了镇妖塔,告知宝力德阿木古郎被刺的源头也是太子天德造的祸端。宝力德老泪纵横,愤道:“天地不仁,德行不配,若神尊另劈天地,我穆措族愿归麾下效犬马之劳!”他将穆措的神鹰令给了我。
阿木古郎重生,宝力德下令将这天定为了穆措族的两生节,为穆措族最盛大的节日。
傍晚时分,穆措族人在穹庐外准备着庆祝两生节的篝火和餐食,忙忙碌碌好不热闹,我则一身穆措族的装扮,扮成了一个穆措族老者,悄然离开了穹庐。
落日将天边的云烧得红艳艳……一个人静静坐在草原之巅,打开了那封两千五百年从未打开过的推荐信……
“丹霞圣母如晤:有仙子虞飞性情纯真,聪颖智慧。其容酷似汝之爱徒碧游,其性执烈亦如碧游。或乃碧游之转世待察。碧游贞烈,不堪流言死证清白,本君未能尽责护其周全,亦闵怀于心。今虞飞欲投玉清境门下,本君不便收其为徒,恐再枉累无辜。望丹霞圣母收为座下,谆谆教导,时时劝诫,令之远离奸佞。此请,顺祝。云霄亲笔。”
我缓缓地折上了那封信,重新收到了怀中。原来……原来……原来……他以为我是碧游转世。他待我的好,待我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闵怀于心,恐枉累无辜!
天边云霞似火,红得那样热切美丽却很快又要消失在黑暗中……草原上响起了沧桑沉旷的歌声,伴着空灵悠远的弦乐,透着无尽的思念和沉沉的痛……一个白衫仙君从穆措镇妖塔飞身出来,手中握着一支小小的柔软白雀羽毛,目视天边……
“塔内无有狴犴?”另一个墨衫仙君问道。
“有人带走了。”白衫仙君道。
“也无元神?”墨衫仙君问。
“嗯”白衫仙君沉沉地应了一声。
墨衫仙君叹了口气,“天上地下能困住元神的镇妖塔都寻遍了……若没被镇住,转世又去哪了……”
白衫仙君一言不发,望着远方的天边,面色苍白,以手捂心……
“我们与穆措的联盟?”墨衫仙君问道。
“也晚了……”白衫仙君道。
“到底是何方神圣?”墨衫仙君问道。
白衫仙君望着天边淡淡的道了一句“大音真神”,不觉松开了手,手中的白雀羽被草原的风吹得飘飘而起,徐徐而飞……就像一片白白的雪花,隐没在了天边的云霞之处……
而我,早已悄悄地化了白雀飞身离开了穆措草原。
穆措族的穹庐渐渐消失在了身后,那苍凉的歌声越来越远……
“天边……天边……苍天之边……思念……思念……声声思念……娘子……娘子……你可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