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瞳完全是拿出了皇后娘娘的气势,可太监总管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这动了他就相当于打了皇上的脸,谁都知道,凌剪瞳虽然表面是皇后娘娘,可这实权却没有。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我一个皇后娘娘,你竟敢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太监总管把拂尘搭在一边,走到了满脸愠怒的凌剪瞳面前,跪了下来:“只要皇后娘娘穿衣前往永和殿接受万民的朝拜,那老奴就算是被打死,也心甘情愿。”
“如果,我还是不愿意呢?”
太监总管没有抬头,可说出的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落在了凌剪瞳的耳朵里:“那恐怕明日您宫里的下人就会换上一批新的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同意,宫里的下人就会被打死了?
“皇后娘娘,您就救救我们吧。”
“皇后娘娘……”
凌剪瞳踉跄地后退一步,她不禁苦笑出了声,司徒千辰真是把她吃的死死的。
凌剪瞳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端坐在铜镜前,像是个没有生机的木偶娃娃任由身后一瘸一拐的宫‘女’们伺候她。
最小的宫‘女’香巧一边给凌剪瞳梳着头发,一边忍不住地‘抽’泣,她左脸颊被人张嘴,以至于肿的老高,凌剪瞳抬眸看着她,心里于心不忍:“香巧,摊上我这么个狠心的主子,你受苦了,等到明日,我把你调到别的宫里当差吧。”
香巧一听凌剪瞳要把自己送走,忙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一个劲的摇头:“香巧是心甘情愿跟着皇后娘娘的,求娘娘不要把香巧送走。”
凌剪瞳望了她一眼,铜镜中映出不少宫‘女’,她们大多都是豆蔻年华,可惜却只能沦落在这里跟她一起遭受被困之苦。
凌剪瞳已经穿上了只属于皇后娘娘的金缕凤衣,头上戴着的各种光彩夺目的头饰,站在铜镜前,如此落落大方,跟一炷香之前的那个蓬头垢面的野丫头是不一样。
果然那句话说的还真是对,人靠衣服,马靠鞍。
凌剪瞳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上了早早就停在未央宫外的轿辇,前往永和殿。
司徒千辰龙袍加身,显得英俊无比。
凌剪瞳像是被人众星捧月一般,永和殿两侧皆站着文武大臣,不知等候了多久,他们一直没有见皇后娘娘长得什么模样,如今一见,果然是仪态大方。
这凤衣的衣摆太长,拖着凌剪瞳根本就走不快,头上的头饰怎么说也得有两三斤重,凌剪瞳脖子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这昂贵的头饰就掉上一地。
古代的‘女’人就是这么悲催。
凌剪瞳好不容易迈上台阶,站在了司徒千辰的身侧,两人珠联璧合,天上人间真是找不出再如此登对的皇上和皇后了。
司徒千辰‘唇’角含笑,伸手牵起了凌剪瞳的右手,目光柔和:“剪瞳,你今天真美。”
凌剪瞳少有能听到司徒千辰的夸赞,他们之间大多不是争吵就是恶语相加。
凌剪瞳未启朱‘唇’,就听到台下传来铺天盖地的跪拜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凌剪瞳从未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竟成为了一国之母,站在如此高的位置,是个‘女’人都会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值了,可是,凌剪瞳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臣民,却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按照旧礼,皇上要和皇后同乘轿辇,在都城接受百姓的朝拜。
可是凌剪瞳不愿意跟司徒千辰坐在同一轿辇上,司徒千辰像是早就想到了,除了皇上御用的轿辇,后面便停着一辆毫不逊‘色’的‘精’致轿辇,前一辆是刻着金龙,而后一辆则是画着金凤。
这一看便知是皇后的。
这是司徒千辰几天前就命人打造好的,只为凌剪瞳一人量身定制。
皇上和皇后出巡,自然是气派非凡,这一天都城里所有的百姓都跪在街道两边,喊着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凌剪瞳坐在轿辇当中,十六人抬着,自然是平稳无比。
轿内宽敞无比,凌剪瞳端坐在里面,时不时透过一侧的轿帘看看外面。
在天渊国也算是生活了不少的年岁了,这条街市,她不知道来回走过几遍,这里的小摊小贩,店铺的老板,她都‘混’了个脸熟,不乏这么一看,就能看到熟人。
这是卖布的王掌柜,这是卖衣服的李老板,这是卖酒的……
凌剪瞳一一看去,心里既是亲切又觉得陌生了起来,她正要放下帘子,却没想到,最后的不经意一瞥,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