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凌剪瞳就整日关在未央宫里,连宫门都不出了。
未央宫的宫女端着御膳房传来的饭菜,轻叩寝宫的宫门:“凌姑娘,该吃午饭了,您开开门吧?”
“凌姑娘?”
宫女又敲了几下门,可里面半点动静都没有。
宫女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人困在屋里不吃不喝两天,这身子怎么吃得消?
“凌姑娘,这饭菜是皇上吩咐御膳房送过来的,您多少也吃点,要不,皇上知道您这样,又得责罚奴婢了。”
宫女好说歹说,什么话都说尽了,可这房门仍旧是关的严严的。
宫女端着饭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想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蓦然就听见身后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宫女立刻跪下行礼,眼睛不敢抬起,只得看着停在眼前一双黑地绣着金龙的靴子,畏惧道:“皇上。”
宫女等了许久,脑袋上才传来皇上有点沉沉的声音:“她这样几天了?”
宫女不敢撒谎,如实道:“禀皇上,已经两天了。”
两天?
司徒千辰眉头一皱,赫然出手,明明已经被门栓栓紧的房门在司徒千辰一掌之下便“砰”地一声打开。
阳光大片地洒进,屋内阴暗的很,司徒千辰踏进屋中,打眼便看到了蜷缩在床榻边的凌剪瞳。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天气还没有立刻回暖,早晚都会很冷,寝宫内的银炭火早就已经熄灭了不知多长时间了,这诺大的寝宫就跟冰窖一样。
司徒千辰侧眸呵斥太监和宫女去将炭火取来,随后便将身上披着的明黄色龙袍解下给双眼紧闭的凌剪瞳裹了进去。
残有的余温,让凌剪瞳的睫毛微颤,她知道有人进来了,她也知道,这个人八成就是司徒千辰。
可是她却没有多少的力气再去跟他挣扎,只能保持着现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剪瞳,剪瞳。”
司徒千辰蹙紧了眉头,看到她这副折磨自己的样子,他打心底里心疼。
想要抱紧眼前的人儿,可是,伸过去的手却在半空中停滞了下来,手指微蜷,他知道,那晚之后,他就再也不配触碰她了。
太监及时将汤药送过来,司徒千辰接过,软下了语气:“剪瞳,喝点汤药,暖暖身子吧。”
司徒千辰贴心地舀起一勺,吹散了热气之后递了过去,可没想到却蓦然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
他一怔,他生平见过无数人无数种眼神,可是凌剪瞳现在的眼神,却让他心底一沉,说是憎恨,却又不是,说是冷冽,又没有达到那种程度,想来想去,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慑。
她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苍白的双唇,未动丝毫。
司徒千辰收回递过去的汤药,第一次主动垂下了头,言语恳切带着些许的歉疚:“是朕的错,你想要怎么惩罚朕都行,但是朕求你,别跟自己过不去。”
候在身旁的太监见司徒千辰竟如此低身下气,不由露出惊诧的神情。
凌剪瞳还是没说话,但下一刻却直接夺过了司徒千辰手中的汤药,把勺子扔在一旁,仰头一饮而尽。
司徒千辰有点愕然,他以为凌剪瞳会骂他,会打他,甚至会在众人面前羞辱他这个一国之君,可是她什么都没做,而是乖乖地把汤药给喝了。
他以为凌剪瞳想开了,脸上刚刚露出欣喜的神情却在下一刻被凌剪瞳的冷言给浇了一盆的凉水。
“汤药我喝了,你可以滚了吗?”
凌剪瞳瞪大了眼睛,眼眸中升起的怒火,足以把未央宫烧个干干净净。
司徒千辰微动了嘴唇,扶着床榻缓缓站了起来。
也好,她这样恨着,怨着,总比整天想要寻死觅活的强。
司徒千辰最后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宫门。
凌剪瞳看着他走远了,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在下一刻才迸发出来。
她几乎是暴食暴饮,把瘪下去的肚子撑到不能再撑,便吩咐宫女打来一盆又一盆的洗澡水,她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可无论水中洒了多少的花瓣,身上挂着多少的香囊,凌剪瞳始终都能闻到只属于司徒千辰的气息。
她半夜被这种味道恶心地呕吐不止,白天吃的东西几乎是全都吐了出来,宫女看到凌剪瞳这副样子,都快要吓死了,想要去找御医,可被凌剪瞳给制止了。
“凌姑娘,您还是让御医来一趟给您探一探脉吧,奴婢怕……怕……”
凌剪瞳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丫头,冷笑道:“你怕什么?怕我死了,司徒千辰再怪罪于你是不是?”
宫女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可却一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