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征发一个徭役罢了,怎么县令的脸色这么难看?
李禾本想一口拒绝,可是想到白采盐运司吏目的身份,话到嘴头又咽了回去。
一千人。
对于全县的开荒计划影响并不大。
最关键的是,白采是盐场最大的官,就算自己是县令,也无权干涉盐场事宜。
而且景朝卖盐是让盐商自己来到盐场运盐,因此那些商人是一定会进县城的,最起码也得待个两三天时间。
若是待得时间再长一点,那惠来县的特产是不是可以推销出去?
李禾突然笑呵呵的看向白采,一脸笑意道:“白大人,今年县里已经在酉头都征发过一次徭役了,今年实在是有些为难。”
白采有些微微失落,他们这次也是带着任务来的,要是不能生产出足够的雪花盐,怕是会耽误了朝廷的大事。
要是普通的盐场白采自然不怕,毕竟盐引最长一年,就算是离得远的盐商只要在规定时间过来把手续办了就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雪花盐不一样,他也尝了这盐的味道,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这雪花盐必定供不应求,想必过来买盐的盐商已经在路上了。
若是盐场到时候凑不够盐引的数量,那就坏事了!
白采正胡思乱想之时,李禾画风一转,陡然说道:“但是!我跟白大人一见如故,破例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
其实明面上朝廷徭役是每年一次,但真到需要的时候也不会拘泥于规矩,毕竟事急从权。
因此李禾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所以这一县或者一府征收徭役全看当地执政官的心情,他们要是一年就一次,便是体恤百姓,若是不愿意,百姓们也没办法,只能乖乖带上干粮去干活。
运气好能活着回来,运气不好就只能让家里人花钱把尸身搬回去,没钱就只能随便挖个坑埋了。
白采见事情有望,赶紧说道:“大人可是有什么麻烦,若是有用得到得到下官的地方大人尽管说,下官一定在所不辞!”
“好!”
李禾抚掌大笑。
“本官也为难白大人的意思,只要白大人在给盐的时候拖上几天便好,最好是让盐商在惠来县待上最少五天。若是白大人能应下,这一千徭役在一月之后便立刻出现在盐场,帮助修建盐田。”
不过是拖上几天,这对白采并不是问题。
据他所知,一些地理位置好的盐场也会拖上几天就为了要点好处,左右也不耽误,而且这些好处比起盐商挣的钱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虽然不知道李禾让他拖几天是为了什么,但是区区商贾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因此直接开口应下:“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照办!”
李禾哈哈笑道:“那就辛苦白大人了。”
正事说完白采便提出告辞,不过李禾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饭菜,自然不能将人放走,不然岂不是白费功夫?因此十分热情的挽留白采留下吃饭。
白采推拒不得,加上自己确实饿了,便美美的吃了一顿。
因天色较晚,便又在县衙休息了一夜,次日便被李禾安排衙役送了回去。
等回到盐场白采不禁在心中感叹李禾的细心周到,心下更是决定一定要帮李禾的这个忙。
虽然不知道县令要做什么,但五天也太短了,不如拖上十天半月,也好让李大人好好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