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禾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王氏安静的守在他身边修补着衣服,从纸糊的窗纸间透出的光亮映射在她的脸上,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美好。
李禾挣扎的半坐起身,他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手脚无力。
坐在旁边的王氏察觉到李禾的动静,上前帮着他坐好,略带些埋怨的说:“有什么事喊娘就好了,你身子又不好,不要总是瞎折腾。”
李禾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变成现在这样,现在他才明白当初回春堂的赵大夫说自己伤了底子是怎么回事。
“娘,我知道了。”现在不是他逞强的时候,他得先把身子养好才行。
扶着李禾坐好,王氏对着外面喊道:“三娘,快把厨房温着的汤药端来。”
“知道了,娘。”
不一会儿李三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王氏端过汤药,本来是想喂李禾喝下,但是李禾闻着那酸涩的味道,双手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脸也因此皱成了一团。
王氏见状赶紧端水过来让他漱口,李禾去了嘴里的味道,这才感觉好受了很多。
王氏笑着给他擦擦嘴边的水渍:“我家三郎长大了,也是个小男子汉了,这么苦的药眼都不眨一下的喝下去,真厉害。”
对于王氏的大惊小怪,李禾只觉得脸臊的热辣辣的,他苍白的脸蛋上染上一抹血色,也给他带来了一丝生气。
李三娘看屋里没有用到她的地方,跟王氏说了一声就收拾东西出去了。
而李禾也想到昨天告诉王氏让她请假的事,连忙问她:“娘,昨天我让你去跟夫子请假,你去了吗?”
“去了,娘一大早就去了,村长还说要来看你呢,我看他可担心了。”
李禾听完点点头:“夫子对我很好,只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怕是要落下不少功课。”
王氏把李禾搂在怀里,慈爱的摸着他的头,温柔的说:“娘不在乎你学的好不好,娘只想你好好地,你可是娘的命根子,以后再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让娘担心,行不?”说到最后话里已经带上几丝哭意。
李禾赶紧安慰她:“娘,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你信我。”
“哎!哎!”王氏连声应道,“娘信你!”
母子二人温馨的依靠在一起,阳光透射进来,这也成了日后李禾走下去的动力,每次他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起家里父母姊妹,即使是为了他们,他也不能倒下。
下午的时候村长果然过来看望李禾,身后还跟着李楠和谢茂他们,一下子来了九个人,李禾休息的屋子显然招不下这么多人。
因为来了很多外男,虽然乡下没有那么多规矩,可是也不会轻易让女儿和陌生人接触。
村长一看干脆就留下了李楠和谢茂两个人,其他人都赶回学堂读书了。
李楠是因为他是李禾的族兄,平时也颇为照顾,谢茂是他一直央求村长,村长没办法只能把他留下。
进了屋,村长就看见倚在床上发愣的李禾。
李禾看见村长他们也是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要下床给村长行礼,天地君亲师,不管什么状态,如果遇见老师不行礼,一定是会被扣上不尊师重道的帽子的。
李禾想靠科举进身,就不得不在乎这个。
“学生见过夫子。”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挣扎着起身。
村长见状赶紧上前把李禾摁在床上,生气道:“糊涂,你这身子能下床吗,不保重身子怎么读书,将来怎么科举?”
李禾被摁在床上,只好拱手说道:“谢夫子指教,学生受教了。”
村长看着这个学生,只觉得心中无比惆怅。
早上的时候他已经从王氏那打听过了,李禾这是因为郁结于心,加上太过操劳,耗费心神,这才受了刺激晕倒的。
听完王氏说的话,村长心里浮现出四个字:慧极必伤。
看着这个才五岁就成熟稳重的孩子,村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不能拦着自己的学生上进,不过他已经决定以后给李禾减轻课业,最起码不能让他耗费心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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