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在他的屋子里打,不过院子里也听得清清楚楚。
可能是原身留下的记忆,他对这边的方言也能理解顺畅。这才知道自己受伤的原因和每天看着他就哭的人是谁。
原来原身是被自己大伯家的小儿子推倒撞在了石头上,这才一命呜呼。大伯家的小儿子比原身大上一两岁,所以原身是毫无招架之力。
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最为致命,两家人掰扯不清楚,当家的公婆又偏心老大,迟迟都不给说法,弄得原身的娘每天都要哭闹一番。
原本是不打算给原身治的,毕竟原身眼看着就是活不成的。但是原身爹娘不肯放弃,自己去请了族老过来才让当家的公婆掏了银钱,就这样也没能留住这苦命的小孩一条命,让现代加班猝死的社畜重生在这具身体上。
本来儿子好了应该高兴,可是李禾因为谨慎不肯说话,又在原身爹娘心口上扎了一刀。
就这样吵吵闹闹,原身娘终于获得特权,不用下地干活,在家里收拾家务洗衣做饭,正好能照看自己儿子。
经此一事,大房和三房彻底闹翻,虽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比陌生人还不如。
李禾虽然重生了,但是姓氏没变,依旧姓李。他来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对这个家里的事也算是知道了大概。原本依然存着能回去现代的念想,可是他是一个胆小的人,不敢去赌那一个可能性,原身爹娘姐姐又实在是对他好,也就认了命。
院子里干着活的是他的亲姐姐,家里排行第四,李禾后来开始说话了也喊她四姐姐。
李禾看着院子里任劳任怨的四姐姐,抿紧了嘴唇。他这些日子看的,只觉得这家里都是一笔烂账。
他爹不知道有没有名字,这些日子来来往往的人只喊他李三,喊他娘王氏。他有亲姐姐三个,他是娘最后一个孩子。他爷爷奶奶生了三个男丁,现在只有大伯和他父亲在身前侍奉,二伯住在镇上,也已经娶妻生子,不过只生了一个女儿,十几天回来一次,不过每次来都带很多东西,还过来瞧了他,给他拿了两块糖,是一个看上去精明利落的人。
大伯生了两个男丁,也好像是都没有名字,只是大郎二郎的喊着,他娘也是平时喊他三郎。和他起冲突的就是大伯家的小儿子二郎,李禾在窗边发呆的时候也看见过他,应该是被嘱咐过又或者是怕了,每次一看见他就跑,跟后面有狼撵着一样。
李禾每次看见他那畏畏缩缩又脏兮兮的样子,心中就一片烦闷,原身死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实在是不值当。
原身的爷爷奶奶,现在也是他的爷爷奶奶,看上去就是很平凡普通的农家人,不过就是格外偏心大伯一家。大伯娘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李禾看见过好几次了,她在院子里对着他娘阴阳怪气的,看见他倚在窗子边,还会冲着他翻白眼。
李禾只要看见她这幅作态,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隐隐作痛。
这个女人一点都没意识到她的错误。
重生之前虽然他感觉和家里感情淡薄,但是他家里人员结构简单,也没有那么多糟心事,现在一下子看到那么多极品的亲人,都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
李禾看了这么多天,也知道自己家除了二伯一家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没有季节方面的知识,不过小时候在村里长大,也下过几次地,现在也能感觉出来应该是没有那么忙了,不然他三个姐姐也不会在家里帮娘的忙。
要知道在他刚刚好转,央求他爹把床放到窗边的时候,那段时间看见的都是三个姐姐和大人们一起提着农具出门干活,也就这几天清闲下来。
李禾就这么倚在窗户边上想些有的没的,渐渐地感觉到了困意,便又躺下蒙着头接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