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挽歌

上，能诞生出这两种东西，一定与他身上的小蛇有关，村民们可能得需要不断吃小蛇才能持续产出镇前枯树，湿地粮草等食物。至于水，究竟从哪里来的？

    老鹰速度下降，伍明睁开眼睛，戒备心提高，好在一路不用走，他也陆续休息过几次，现在精力保存不错，不知道老鹰是要休息还是来到目的地。

    慢速俯身逐渐接近大地，老鹰双翼扑动节奏缓缓改变，眼前伍明又看到地面上一个小黑点。那是什么？

    低空怀绕黑点数圈，伍明也看清慢慢变大的黑色。那是一个洞，不，准确的说像是一口小时候，在艾利克斯河畔旁农场里的井。老鹰将小蛇小心翼翼扔进洞中，探头往井里啄，再次抬头时嘴喙上巨大水滴映射它的巨头。伍明也乘着老鹰动作幅度变小放手摔落躺在地面，老鹰转头飞走，几息之间又变成了红色深空的黑色斑点。

    腿部小蛇散路一地，它们很快爬上，不过伍明的左手就没那么好，这些蛇为了缠紧巨爪已经丧尽气力，散落一地在地上艰难蜷缩，有的被巨爪抓住，已经干煸。将小狮放在井旁，她呼吸非常弱。

    “不用回来了。”他对着小蛇说，虽然不知道它们能否听懂，但心里已经做下放弃手臂的打算。一地小蛇不再挣扎，伍明左臂剧烈疼痛让他几乎要晕过去，大量小蛇从头上身上蹿出，缠紧。不知过了多久，伍明蜷在地上，睁开眼睛看到身上出现红色斑块的狮。

    蛇果然是意识能在遗弃之地运动的基础，现在伍明除了痛苦与不断从肩涌出又爬回的小蛇，已经完全失去了左臂的掌控感，随之而来的只有麻痒与疼痛。将地上的蛇编成一个框，井里有红色的水。被框起来的水变成清澈的黑色，还反射伍明缠满绷带的身体。伍明将清水给小狮喝，她身上红色块变小一分。

    硬币之蛇将这口充满灵性的井激活，伍明认为。暴躁老鹰拥有活力，来到井边收敛气息。相信遗弃之地所有活物都与井有关，正如伍明在来到这个世界时，狮不断用清水为伍明清洗。蛇与水是破开遗弃的关键，这口无尽的井与无数次来到这里的先知所拥有的无尽小蛇，伍明认为这就是先知的引导——

    无论伍明走向何方，老鹰都会将硬币之蛇取走以换取水喝，无论何种方式，先知一定找到过这口井，而某一次他发现了蛇是激活井的关键，所以将蛇干做成食物，让村民们有生产力...这么说，已经在吃蛇的村民还是红色的，他们可能没法摆脱这样的命运了，但小狮不一样，她是大家的希望。

    小狮还不知道蛇的秘密，她也不能知道。伍明不能再带小狮一起去幸福岛，井中水不能向高处流，她继续跟着，显然只会引发最坏结果。

    唉。伍明心里即高兴又酸楚。

    正常的先知流程，斑牛镇一定是有水源的，但是伍明没有发现，而小狮用的清水，可能是先知让村民们保存下来，让先知苏醒得更快而准备。水源被中断了，伍明立马想到了黑水与不久前龟裂的大地。

    看着厚厚的井壁，伍明有些后悔将拐柱扔掉。他将狮绑在背上，徒手用满地干煸的小蛇理在一旁，在用蛇干将井壁挖开。

    不多久，一条手臂大小的水道流出。果然和预想一样，水道平直往未知方向前进，没有丝毫曲折，伍明加快挖壁速度。这里的坐标落点在斑牛镇一带，小狮说过，在途经斑牛镇的黑水河岸旁总能找到先知。无数次轮回探索的经验的作用显现出来。

    喂过小狮几次水后，井壁被彻底挖开，一条小河已经出现。再忍痛将半个胸腹分离，伍明用这些小蛇编成一个能搭上他的板子与小桨，抱好小狮的伍明顺着水流一路，在昏沉与清醒中度过不知多少时间，伍明看到了漆黑的地平线。

    提起精神，拖着板子徒步向前。前方的裂口让人绝望，河流顺着深不见底的裂缝不知流向何处，伍明已经迷失在红色大地上了。

    如果是黑水他还能渡过，顺利回到斑牛镇，再想办法将河流引过去，而现在，没有黑水河作为路标，井水也被阻断，没有老鹰指引，所有能定位的方法都失效了。

    难道要重来吗？伍明将何去何从？

    还没有结束！

    伍明心一横，带上家伙事，抱着小狮缓慢地往河流上游走。他现在只能相信小狮，而井的坐标，斑牛镇，黑水河是现在唯一能确定位置的事物。现在只能回到井旁，想办法把小狮保全，从斑牛镇再来一次，

    无论是否重启，斑牛镇居民的记忆变化不大，而先知以前能成功引水入镇，他现在也能。原来回到现实世界才是伍明真正的惩罚，伍明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以什么方式醒来，又会出现在哪。

    将狮安置好，伍明一咬牙，全身蛇掉满一地，疼痛感再也不见，恍惚中他伸出黑色右手，慢慢消散在一片惨白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