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首都中心的大殿,墙壁朴素甚至凹凸不平,殿内两排大火盆散发着温度,一个垂垂老矣的男人眯着眼睛坐在兽皮大椅上,仿佛随时都能睡过去。
脸颊赤红的壮汉单膝跪地,说道:“王,帝国的军队已经走出边塞,目前正沿着多玛河缓慢前进,为首的是名叫巴鲁斯特的子爵,骑兵一万余,根据边塞中暗子传回来的消息,对方后勤大营选在了塞城附近,五十万大军的旗号中正兵只有不到八万。”
老人摇头失笑,真的不是他看不起帝国,那个蔚然大物固然可怕,但根子里已经千疮百孔了,各地官员和友军帮忙遮掩动向和规模是义务,但现在反倒卖的干干净净。
“要求呢。”
“今年的游掠关照他对手的领地。”
老人微微点头,小事,一起弄掉就好了,排队求着合作的贵族不少,没必要在乎那一两个的死活。
“打吗?”老人故意向旁边座椅上的年轻人问,很难想象一个组织首领还健在的时候有人和他并肩而坐,而且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兵戈
操于人手,简直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但实际上老人真的为自己还活着感到一些苦恼,随便死掉他又有点不甘,年轻人是他的儿子,无论武艺还是谋略都无人能出其右,族内的大祭司预言他将颠覆帝国,带领民族走向辉煌。
殿下的文武都习惯性的默然不语,他们知道以后的首领是谁,也知道一切都是老人有意为之,同时他们也对未来饱含期待。
“不打。”努马-塞卡说道。
“好。”老人笑着大喊,他的倾向是打,毕竟不能让帝国的那股子精气神起来,但既然儿子说不打,那就不打。
“殿下英明。”文武齐声附和,当一个人总是正确的,那么他的话就充满了可信度,不理解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努马-塞卡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尽管不是第一次了,但终究还是很难习惯,这种信任的重量让他压力很大。
“帝国南方反抗军的规模不断壮大,奥内斯特的政变无疑是加了一把火,他们前些日子和我们立下同盟,此时只需要静静等待,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帝国压力即可,等布德老死,反抗军估计会正式造反,到时候我们最差也能得到北境,这次的帝国军先看看他们走到哪,如果补给线过长的话再试一下,拖的时间越久他们的后勤压力就越大,主动迎敌不值得也没必要,我觉得依托要塞建立防线就差不多了。”
努马-塞卡觉得自己还是喜欢稳一点,因为他不能出错,而且现在也不适合引起帝国的注意力,仅仅停留在边患的程度就很危险了,应该先让反抗军冲在前面。
游掠是物资匮乏的必然结果,不然他连骑兵都不想派出去。
“殿下英明。”
仍然是毫无营养的吹捧,这让努马有些皱眉,最肥的羊会被狼最先盯上,名声大不一定是好事,帝国很可能会觉得他是个威胁而先对付他,但他无能为力,嘴长在别人身上,总不能因为谁说好话就杀了他吧。
而以异民族的继承习惯,藏拙他根本活不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