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倭军大营
“拔营了!拔营了!即刻起兵~”传令兵骑着快马呼啸而过,传达太孙朱瞻基的军令。
大帐之中,一大群备倭军中,顶着红缨盔的将领,三五成群的聚在这里小声议论。
“太孙到!”
一声唱名,帐中穿着全甲的将领安静下来,轰隆隆起身,对着进来的太孙朱瞻基低头拱手。
“参见太孙!”
朱瞻基穿着一身玄色山纹甲,单手挎着战刀,虎步龙行的走了进来,王宇倒是不急不忙的跟在他身后。
“不必多礼,坐!”
朱瞻基正襟危坐在主位上,不见他平时一点儿吊儿郎当的意思。
王宇坐在右下方的位置,这是一个识趣的百户让给他的位置。
“这次本将受皇帝指派,随靖安侯前去夺取青巴山口,即日出兵。”
朱瞻基正在对手下的将领,大概说了一下拔营的原因。
接着太孙朱瞻基,开始吩咐诸位将领要做的事。
“马政到了吗?”
一个将领站了出来,拱手回答。“在!太孙请吩咐。”
“药品、人吃的、马吃的,都备足了吗?”
“那些大箱小箱的行李都是你们军官的,带那么多的累赘干嘛,你们死了,自有大明给你准备棺材...”
朱瞻基威风凛凛的痛批着这些手底下将军,丝毫没想过过段时间还要人家为他卖命。
...
“医师、马政、粮草都要准备好,真出了事,军法无情!”
朱瞻基叮嘱的这些东西,都有些流于表面,这些个备倭军的红缨顶将领,也是各个表现的唯唯诺诺,陪着太孙过家家。
王宇在一旁听着,要不是朱瞻基是老爷子好圣孙,备倭军这些骄兵悍将,才不听他的呢。
不过王宇确实是羡慕朱瞻基,当初他为了控制前哨营的骑兵,可是撒了不少银子,最后更是靠着阵斩阿儿刺,才彻底收服了前哨营的军心。
不然大家都刀口舔血,打了十几年仗的老兵了,还不能享受享受了吗?
那些行李装的只是这些大明军官的外快而已,来的时候是满的,去的时候也是满的,甚至还能更多。
不像朱瞻基直接靠着血脉之力,就能压得这些战场老行伍说不出话来。
稍后,朱瞻基把备倭军整装齐备,与王宇来到帐外看着大军开拔!
“刚才我表现的怎么样,威风吗?”
王宇挑眉,笑了笑。
“听真话,听假话?”
朱瞻基笑了笑,搭着王宇的肩膀,作势要勒死他的样子。“还不快说,你小子还给我卖关子?”
王宇反手直接从朱瞻基手里挣脱出来,语气平淡的给他解释。“你刚才啊!把你手下那些将领全得罪了。”
“哦!”朱瞻基挑眉,自己可是大明皇太孙,他们还敢造次不成。
王宇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表哥有些不服啊!
“知道马政为什么三天两头的跑马吗?马政的人没管理好吗?”
朱瞻基看着王宇若有所思,表情却是很嫌弃。“快点直说,别给我卖关子啊!”
王宇叹了口气。“马政其实没有兵册上那么多的人,也没那么多的马,吃空饷知道吧。
所以自出塞后,他们平账的机会就来了,三天两头的有瓦剌袭扰马棚,不断的有马跑失。”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我要去告诉爷爷,必要严惩这些蛀虫。”
朱瞻基有些勃然大怒的意思,直接就要往御帐去。
“哎哎哎!等等等!”王宇拽住朱瞻基这个愤愤不平的小伙胳膊,差点被他拉着犁出二里地去。
小朱啊!不是谁都义务给你老朱家卖命的啊!
大明现在这批武将,基本都是靖难过来的勋贵,各个都受了爵发了财,习惯了大手大脚的生活,所以他们就要开始搞钱了。
老爷子自然也知道靖难勋贵在吃空饷,但他这个皇帝的权利,不就是靠着这批靖难勋贵撑起来的吗?
“所以表哥你别白费心思了,老爷子决计不会动他们的,特别是现在正是用得着他们的时候。”
王宇笑着对朱瞻基摇了摇头,只能说现在他还是太单纯理想了些。
谁的命不是命啊?
当初这群勋贵豁出命的陪着老爷子靖难,还不是为了现在的荣华富贵吗?
看朱瞻基还有些想不通,王宇倒是又开口了。
“知道瓦剌有多少的骑兵吗?”
王宇开始给朱瞻基说点比较现实的事。
“至少五万!”王宇比出五个手指头。“到时候,这五万人,是你去杀?还是我去杀?
就算这五万人站着不动给我们杀,我们两个人就是累死,都杀不完瓦剌这五万大军啊!
还不是要靠这些大大小小的将领带头,领着士卒卖命。”
更深的话,王宇没说。
即使换了真一批武将,又能怎么样呢?
王宇不否认有无私的人,但大多数人的人性都是自私的,过段时间,这些新将领照样变质,在战场过惯了吃酒喝肉的日子,哪会习惯在家里吃窝窝头啊!
所以用兵打仗,王宇才不在乎手底下的人贪不贪,只在乎他打不打得赢。
一个清廉守节的武将,打不赢仗,那有什么用。
历史上,岳家军那样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军队,才有几支啊。
你吃空饷,但能打得赢仗,王宇也不在乎,睁一只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得了。
世间除了颜色,没有啥都是非黑即白的东西,一切都是草台班子走过来的,凑合凑合妥协,才是真实的世界。
大小将领吃空饷没关系,但要是你打不赢敌人,这就是要你脑袋的由头。
一时之间,朱瞻基倒是说不出话来了,王宇的话倒是有一定道理,但他也没全信,很快振奋起来,这才是一个帝王坯子。
“那你觉得我的布置有什么问题吗?”
朱瞻基初次出征,想听听王宇对自己布置的看法。
这个王宇真还有的说。
“首先咱们是去突袭,然后要守卫青巴山口至少三日的时间,什么医师、马政之流,一概不要,至于什么粮草、药物、辎重也一概不要,所有运力带齐弩箭、竹签、木桩、火油和工具。”
听得王宇这么布置,朱瞻基听得有些目瞪口呆。
“那些备倭军的士卒可都是百战老兵,不带...”
看朱瞻基还想说什么,王宇开口补充了一句,“慈不掌兵,咱们为了堵住瓦剌大军的后路,到时候绝对腾不出人手去照顾他们,这是必要的牺牲。”
到时一个士卒受伤了,至少要分配两个人去照顾转移,到时明军驻守青巴山的兵力,远远少于瓦剌,伤兵的命也只能全凭天意了。
“那粮草、辎重都不要,我们难道不吃不喝吗?”
面对朱瞻基的追问,王宇耐心的解释。
“咱们要驻守青巴山口的话,马匹的作用不大,咱们可以杀马当做粮食,把有限的运力用来运竹签、木桩和工具,到时候,在青巴山口前后各设置壕沟,阻击瓦剌大军。”
那青巴山口的地势,东侧是青巴山,西侧是一片不便大军行进,坑坑洼洼的草泽,中间有一条南北走向的通道,最宽的地方不足三丈,最窄的地方才有一丈多,顶多容得下三马并行。
王宇看过地形,心中便有了自己的计较,只有五千人的明军,完全没必要和瓦剌上万人硬碰硬,完全可以照抄一下楚云飞的梯次阻击,没必要死守。
要是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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