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童真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渐渐被封存起来,但她从来没有放弃过那种想象。她知道自己办不到,总会有人能够办得到的。这世界可是有仙人存在的,她一直相信那些仙人能够与老槐树沟通。就像她坚信老槐树通灵一样,她对于仙人的印象也是无所不能。不过她之前见过的“仙人”,要么不理会她,要么就直说自己不会。她一直希望,而又一直在失望。知道遇到了这个男人,看着他将手掌贴在树干上,就像她多年来一直在做的那样,她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怪胎。或许这个男人,能够和这老槐树沟通。
看着他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没动,她一直屏息期待着。直到他若有所思的收回手掌,虽然有些冒昧,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你能够和它沟通吗?”
“当然!”张大牛扭过头,迎着她期待的眼神,他微笑着说道:“我是仙人哟!所以我能够和世间万物沟通,包括这棵老槐树……对了,它还和我说起过你。它说你总是来和它说话,它全部都听懂了。只是它现在还不能说话,所以很抱歉不能回应你!它让我告诉你,它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只要你靠在它身上,它都会好好庇护你的!”
她惊喜的问道:“真的吗?它真的这么和你说的吗?它还有没有和你说别的,譬如……”
她有些阴郁的小脸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即使是张大牛都被她的笑容感染。任由她发问,他都一一点头,嘴里吐出她最想要的答案。知道她将满肚子的疑惑全部问出来,他才指了指那棵老槐树,冲着她轻声说道:“它让你就待在这里,接下来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而它会一直保护你。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你就不需要再害怕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她突然扯着哈欠,迷迷糊糊的靠在老槐树上睡着了。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然后起身走进前院的大堂。当他走进大堂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彻底消失不见。如果此时有人能够旁观的,一定以为自己是见鬼了。明明他走进了大堂,然而大堂里面除了陈列的家具,再也就没有任何人影,仿佛从来没有人经过一样。
但是在张大牛眼中,大堂却又是另外一种情景。整个大堂即使白天都是灯火通明,每一个角落都有烛火照亮,而在左手边挂满了喷香烤肉和香醇水果,右手边是一个散发着浓郁酒香的水池,里面的水竟是用琼浆汇成的。这看似平凡的大堂里面,竟然是传说中的酒池肉林。外面看起来,整个前院不过三五亩大,但是从里面看起来,怕不是有几十亩地。而在其中穿行的,无一不是绝色佳人,各个身着片缕,轻柔的纱布仅仅只能遮挡住关键部位。那若隐若现的画面,反而诱得人热血上涌,恨不得一把扯掉那碍事的家伙。
这里面就是男人的梦想,只要还是个心智和身体健全的人,都拒绝不了这种诱惑。美食、美酒和美女,还有绝对自由的空间,任人为所欲为,除了天堂以外,也没有更好的形容词了。如果这里不是幻境的话,说不定他都想要沉迷一下。很可惜这里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如果真的沉迷进去,就像是对着空气做那啥,实在是有些太傻了。面对走过来的美女,他二话不说就拔剑全部斩杀了。都是些虚妄的人物,根本不需要和她们客气什么。
看到他悍然出剑杀人,其余人吓得纷纷逃走,不敢再靠近他。然后随着一声叹息,场景骤然一变,却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来来往往的汽车川流不息。周围是高耸入云的建筑,而往来的行人更是多到让人想死。他一动不动的站在路中间,不过一分钟,他就被撞了不止数十下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动弹,只是双眼从那熟悉的场景扫过,似乎有些留恋,又似乎有些决然。突然,有一个白色长裙的女子从他面前经过,那熟悉的侧颜让他顿时颤抖了一下,然后控制不住的迈开脚步,跟随她往前方走去。
而在大堂之中,依旧恢复了原本清冷的模样。除了桌椅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装饰。而在正中的主座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宫装女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容貌倒是端庄秀丽,只是表情未免太过冷淡,不苟言笑的让人不敢亲近。眉宇之间用玫红色的朱砂勾画出一个古怪的印记,看起来又艳丽又魅惑。在她身边有几个颤颤巍巍的侍女给她斟茶倒水,虽然看得出来她们心里很慌乱,但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和马虎。要知道能够活下来的,无一不是谨慎的人,但凡是做错事的,此时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她端起茶杯,一双丹凤眼半眯起来,像是野兽盯紧猎物一般,死死盯着站在门口的张大牛。他此时还保持着刚刚进门的动作,整个人就那样,像是石雕一般僵硬在那里。她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他,像是在说“天气不错”一类的闲话一般,轻描淡写的说道:“去!给我把他的心挖出来!”
她的语调虽然平淡,但是声音尖锐而细长,听起来像是在咿咿呀呀的唱戏。但是她话中的意思却让所有人心中一颤,那个被点名的可怜侍女已经快要哭出来。但她又不敢违抗那个女人的命令,虽然之前她连鸡鸭都没杀过,现在却要直接过渡到杀人。不过在杀人和被杀之间,她还是只能鼓起勇气,从后面拿来一个托盘,上面有一柄锋利的短匕首。
那侍女颤颤巍巍的走到他面前,举着匕首在他胸口比划了半天,实在是不忍心下手。那个女人冷哼一声,她吓得手脚发软,拿捏不住匕首,整个人顿时瘫坐在地上。好在那人今天心情好,没有当即出手杀人,还给了她一个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