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接生

    “等它彻底蜕变成蛟龙后，修为将晋升到命境，到时候便是你我联手，只怕都不是它的对手。但为师是何许人，岂能不有所防备？为师早在它金丹中设下封印，能够让它顺利蜕变蛟身，但金丹却无法化道果，也就不算正式迈入命境。”天尊略有几分得意的说道。既不干扰它蜕变，又能掌控它的生死，这种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使得出来的。

    “这老东西果然留了一手。”张大牛心中大汗。之前脑海里那一点点反意早就抛到九霄云外，谄媚的凑到天尊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师父您老人家乃是声名赫赫的灵宝天尊，手段之高超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这小蛟哪里是师父的对手。只要您老人家出手，就算是西昆仑掌教，也不过是手到擒来。”

    “呵呵！要是为师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实力，别说是西昆仑掌教，就是他们的祖师，在为师面前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天尊这话也不算吹牛，毕竟西昆仑掌教在成道以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茶童，天尊翻掌就能镇压。只不过等到这位祖师修成了仙道，谁镇压谁就真的不好说了。

    张大牛嘴里阿谀奉承的词汇犹如连珠炮一般喷射而出，完全不用经过大脑。幸亏他前世在机关单位干过，不然还真伺候不好这性格扭曲的老东西。他说得嘴皮子都麻了，见那老东西还是一副兴致盎然的表情，连忙转移了话题：“不知师父要如何处置它？是直接扒皮拆骨炼成法宝，还是将它的生魂摄走，肉身炼制成傀儡？”

    听了张大牛的问话，天尊神秘的摇摇头，有些卖弄的说道：“无论是扒皮拆骨还是炼制傀儡，都是杀鸡取卵，手段太过下乘，显现不出为师的能耐。为师被人称为灵宝天尊，手段自然是你等小辈想象不到的。这头小蛟虽然实力低微，但拥有上古巴蛇血统。只要好好调教，未必不能九转化龙。饲养一条真龙，可比直接宰杀一头蛟龙划算多了。真龙宝体，那可是足以媲美魔神之体的存在，随便掐下来一截，都是足以让人抢破头的稀世珍宝。”

    “万一养废了，岂不是平白浪费时间？”不过这话张大牛可不敢真的说出口，毕竟那老东西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最听不得别人的反对意见。他一脸敬佩的可耻表情，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不愧是师父，竟然能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弟子心悦诚服！”

    天尊很满意他的态度，收徒弟能力差点不要紧，最关键的还是态度要好。若是再收一个反骨仔，纵然能力再强，也只是培养出一头实力超群的白眼狼。他手中紧紧握着蛇妖的金丹，也不知道嘴里念叨了什么，原本因为灵气耗尽而变得黯淡无光的金丹，突然放射出万道金光。等金光消散，金丹又变得灰蒙蒙的，和化蛟之前的模样差不多。

    他围着蛟龙的肉身走了一圈，用洞府内破碎的玉石摆出一个简陋的聚灵阵，吸引方圆十里的灵气在此聚集。然后，他将那枚被加工过的金丹按在蛟龙眉心，以顺时针方向微微揉搓，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金丹就彻底化入它体内。然后就听到蛟身传出一种类似蝉蛹破茧成蝶时的脆响，碧绿的蛟身突然变得朦胧，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将它笼罩起来。张大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只能隐约听到里面传出如牛叫般的闷吼。

    做完这些，天尊再次回到角落，静静期待新的变化。为了让这头小蛟有希望进化成真龙，他除了在金丹中加了不少禁制，还添加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如果它撑得过去，实力将会比那些刚刚晋升的蛟龙强悍一些，基础也更加牢靠。若是它自己撑不过去，那就只能扒皮拆骨，将它偌大的肉身分解成材料，想必又可以炼制不少法宝。

    天尊可不懂什么是人权，他是诞生于上古时期的人。那时候无数强悍的魔神与脆弱的人族共同生活在这片天地，弱肉强食是当时唯一的真理。所以他考虑问题从来都是直截了当，从最根本的利益出发，进而将手中的利益最大化。至于别人愿不愿意，抱歉，那不在他老人家的考虑范畴。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它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那层薄薄的雾气被绞得粉碎，露出它碧玉般的身躯。它像是吃坏了肚子，疯狂的在地上打滚，四只藏青色的爪子不停的在地上抠着，挖出一道道狰狞的爪痕。

    张大牛突然发现他尾巴的位置有一个金灿灿的光团，正沿着它的身躯向上移动。那光团每向上移动一寸，它的痛苦就增加一分，它的身躯起码有十多丈，以这种速度，起码还要十几分钟才能到达头部。张大牛很不厚道的想，这可比生孩子痛苦多了，看它这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不会难产而死吧？

    天尊也发现情况有点不对，推了一把张大牛，指着那个光团对他说道：“你上去搭把手，用你的法力水珠去按揉光团所在的位置。”

    看到它那比他人还粗的蛟龙身躯，他有些心惊胆颤的问道：“我现在过去，它不会弄死我吧？这可是蛟龙，不是蛇妖，只怕我的紫霄雷霆剑都不好使。”

    “没事没事，你这是在帮它，又不是要害它。何况它现在的状态，就算想要害你都有心无力，你放心好了！”天尊自然不会让他去送死，指着蛟龙笑道：“这小蛟的心气挺高的，想一次性炼出龙珠。也算它运气不错，竟然真的让它炼成了。不过这龙珠可不是那么好炼的，单是龙吐珠这一关就不好过。如果没有你的帮忙，用仙人法力助它孕育龙珠成型，它只怕就要死在这里。”

    张大牛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道：“原来您老人家是让我过去给它接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