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迫失学

流言飞语，退缩不是你的性格。

    就在此时，出去上厕所的秀枝来到门口，听着李江说话她有些不高兴了，她说，李江呀！我家絮絮出事的时候你去哪儿了？你不是挺听你妈的话吗？既然你妈不让你与我们来往，你就趁早离絮絮远点，省得把你们李家也给污染了！

    柳絮赶快阻拦母亲说，妈——

    秀枝指责李江的一席话让在场的同学捏了一把汗，担心李江会接受不了。

    李江此时却非常沉静，不慌不忙地说，婶子，我承认自己错了，在柳絮最需要我的时候不但没有给她任何帮助，而且还离她而去，我愧对自己的良心。今天借这个机会我向柳絮道歉，以后我会用实际行动弥补过错，无论柳絮给不给我恕罪的机会我都要去弥补。

    秀枝一听李江这样说，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金月欣很高兴地说，李江这个态度很好，我们大家一起帮助柳絮度过难关。

    柳絮说，谢谢同学们！既然大家都这么热心地劝我继续读书，那我再考虑考虑。

    袁平平说，柳絮，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要勇敢面对！

    秀枝说，你们放心，我不会让絮絮退学的，除非她不认我这个母亲，否则她休想！

    袁平平笑笑说，有伯母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同学们，咱们也该回学校了，让柳絮母女俩歇息吧！

    同学们走了之后，柳絮对母亲说，妈，你不应该那样对人家李江，话说得也太冲了！

    秀枝说，话是冲了点，可我当时就是有点生气，话就脱口而出。

    柳絮说，其实开学以后我就弄清楚了，我出事的时候李江去过咱家，走到门口的时候让他妈给拽回去了。李江是个孝顺儿子，不想和他妈对着干，咱们应该理解。

    秀枝说，一天不去毛你可以理解，可那么长时间他连面都不露一下，谁能接受？毕竟你们俩好了那么长时间，连镇上的金月欣和杜保都去看望你，而他住在一个村怎么就不去露露脸呢？

    妈，你有所不知，我出事的当天他哥就把他送到省城来了，他不是不想去，而是没有时间去。

    秀枝说，那你来了这儿之后呢？咱们这儿这么长时间了他为甚还不来毛毛你？

    柳絮说，开学的第一天我们就见面了，几个同学还一起吃了饭，我不愿意和他多接触，也不愿意见到他，所以他才不好意思到这儿来。

    秀枝说，这是理由吗？上高中的时时候你们形影不离，你出事之后他就那么听******，对你不管不顾的，他就是一个势利眼，你要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妈！如今我是臭****，人家躲还来不及呢还用得着我和他划清界限吗？

    瞎说！这么多同学主动来看你，怎么能成臭****呢？

    柳絮噘着嘴说，那是同情！

    柳絮确实是准备退学的，但是见几位同学那么热心地来看望她，规劝她，她一时又没了主意，加之刚才母亲秀枝的那席话也让她担忧，一旦真的退学母亲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和她闹，到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对。

    柳絮仍然坚持去学校上课。

    在学校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下，歧视柳絮的目光似乎看不到了，但是排斥的情绪仍然象暗流一样涌动，让柳絮一直心神不安。柳絮心里明白，周围的歧视目光不仅仅是因为她失身，而是失身于她的父亲，这种大逆不道有失天伦的事情令人发指。当然了，同情的目光自然也不少，但那些同情的目光就象芒刺一样刺穿她的心灵，一嘀一嘀往下滴血。

    柳絮知道自己的心理已经出现问题，不管老师和同学们怎么安慰和开导都无法让她回到过去，她的心灵也开始扭曲了。

    接下来发生了两件事，让本来就胆战心惊柳絮彻底丧失了信心，导致她不得不退学。

    一天早晨，柳絮从出租屋步行到了学校，走进教室时发现李江一个人坐在座位的温习功课，她便悄无声息地走到自己座位上拿书本学习。李江见教室里没有别人就起身来到柳絮身边，对她说，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他刚说一句话就听到教室门哗拉一声响，一个名叫郝晴的女同学冲进来，跑到柳絮面前大声嚷道，你要脸不要脸？自己臭气熏天还要拉别人下水！

    李江一看不好，马上出面制止说，郝晴，不要胡闹！

    郝晴仍然大声说，我胡闹？你不看看她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还要和她来往？

    柳絮霍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出教室就发现有两个同学正在听着里边的热闹，她的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事情传开后，老师和班干部都找郝晴谈话，批评她不该干预李江和柳絮正常的同学交往，更不该出语伤人，要求郝晴给柳絮赔礼道歉。郝晴在老师和同学们的规劝下只好找柳絮赔了不是。

    几天之后，柳絮下课就准备回家，刚出学校大门就遇到两个小混混。两个小混混喝醉了酒，走路都东摇西晃的，正巧与刚出校门的柳絮迎头相遇，其中一个见了柳絮就囔囔，好一个漂亮小妞，过来，陪哥们玩玩！

    柳絮一看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转身想进校园，可已经晚了，那两个泼皮追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又啃又咬，吓得她连哭带叫。恰好此时杜保和金月欣以及另外两名同学出校园来买东西，金月欣见柳絮被两个流氓欺负立刻扑上去帮忙。杜保等人也上前帮忙，解救柳絮。两个小流氓招架不住落荒而逃，金月欣和杜保追了几步没追上，只得返回来安慰柳絮。柳絮四周围了许多人，都是学生，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也就不绝于耳。

    金月欣搀扶起柳絮要往她们的宿舍走，杜保则跑到门卫室打电话报警。

    柳絮对金月欣说，我不去宿舍，要回家。她说着就挣开金月欣的手快步往学校外面跑去。金月欣也只好跟着她往出租屋走。

    柳絮几乎是小跑离开了大学校门，钻进小巷后就奔跑起来。金月欣在后面紧紧追赶。

    杜保报案后走出学校门卫室就不见了柳絮和金月欣，问了同学后就尾随她们进入小巷向柳絮家的方向赶去。

    柳絮回到出租屋之后，对随后赶来的金月欣说，大学我不上了，我也不去办理退学手续，学校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金月欣耐心地说，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退学？

    柳絮气愤地说，你没听见那些人的议论吗？他们居然说是我勾引那两个流氓进学校的，真可恶！

    金月欣说，那些同学并不认识你，何必和他们较劲？

    柳絮说，马上就会大学校园里传开，我柳絮不就成了学校的笑柄了吗？

    就在这时，杜保来到出租屋。金月欣马上埋怨道，你怎么可以报警呢？还不嫌柳絮身上的事儿多吗？

    杜保说，报警怎么了？那俩流氓就应该得到惩罚。

    金月欣说，你怎么就不替柳絮想想呢！

    柳絮马上说，好了！你俩不要吵了，回学校去吧！我要去酒店上班了。她说罢她起身往外走。

    金月欣耐心地说，柳絮，你可想好了，读大学是咱们摆脱困境的唯一出路，不能遇到困难就这样放弃，要勇敢面对才是！

    柳絮斩钉截铁地说，大学坚决不上了，不要再劝我。

    金月欣望望杜保不再说什么，见柳絮要离开时，他们也只好从出租屋出来和柳絮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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