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贺洲上乱象难止的时候,帝俊和常仪还留在姑儿村里。
确切的说,是帝俊留在姑儿村里守着昏迷不醒的常仪。他的眉心皱褶出数道痕迹,仿佛有什么难解的事情困扰着他。
那天的天罚就好像一场梦,一个错觉,因为天罚过后,他和常仪安然无恙,谁都没有受伤。就好像那一场天罚只是上天开了玩笑,根本就是假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从天罚之下逃生,第一次是因为常仪,第二次还是因为她。
他的目光落在常仪白皙的脸上,里面有想不通的困惑。一次是偶然,两次就不可能是偶然了。
从盘古大神的左右眼中化形,他自问是世间最了解太阴星的人,可是却参不透其中的关窍,为什么人人为之色变的天罚到了常仪身上失去了效力?
又一个夜晚降临,帝俊像往常一样以灵力为常仪疏导体内的真元。月华流浆缓缓地从窗外倾泻而入,洒在她的身上,主动地进入她的身体,滋养着每一寸经脉。元灵那一掌造成的伤势逐渐愈合,她该醒了。
月影悄悄地移到窗户边上,月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月光下的容颜神圣而美好。
帝俊却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轻笑,“你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嗯?挡雷的时候胆子挺大,怎么现在胆小如鼠了?”
这样的语气放在他身上是很不常见的,就算平日里相处,他也很少会用这样几乎是有点跳脱的话语。
常仪却没有睁开眼,帝俊不在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
空气里突然沉静下来,蟋蟀的鸣叫声清亮而充满了韵律感,窗户边那一轮明月依依不舍地挥手离开,床上的人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白山黑水明澈干净的眼睛,仿佛涵着天池中的灵水。她的眼睛一直都是好看的,帝俊却忽然间在这一刻深切地明白了那个“三界第一美人”称号的由来。
常仪没有动,她躺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一遍遍描摹他的容颜,深切的眷恋和思念,渐渐地,那双眼睛里凝聚起轻微的水光,从眼角边缘跌落,月光下晶莹灵透。
帝俊看到她的泪光时眉心蹙了蹙,随即抬手轻柔地为她拂开,口中说道:“劫后余生罢了,没事就好。”
然而常仪依旧看着他不说话,眼角的泪越聚越多,直至打湿了整片枕头。
帝俊的眉心直接拧成了崇山峻岭,“哭什么?”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好,补了一句,“不会怪你。”
常仪的眼泪没有止住,但是她忽然笑了,乍然绽开的笑颜如同月光下盛放的昙花,檀口开合,她轻轻地说道:“妖、皇、陛、下,总算没有让你等太久。”
话音落下,帝俊整个人愣在当场。
如果有任何一个认识帝俊的人看到这一幕的话都觉得十分滑稽且匪夷所思,以英明神武睿智果决著称的妖皇陛下竟然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子,目光呆滞跟个傻子似的。
事实上,帝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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