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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想了一下,道:“既然施行仁政,那自然便要从轻发落,对于首恶可以按照大明的律法来处置,对于那些打手,我觉得没有必要对他们这么残忍,这样才能显得我朝廷的仁德。”
冷若霜笑了一笑,道:“这就是咱们俩的区别了,我觉得你这不是仁政,而是暴政!”
暴政!听到这个词,劳铁和朱佑樘都是大出意外,不明所以。
劳铁道:“霜儿,这我就不明白了,二弟他主张宽大处理,虽然我不赞成他的做法,但是再怎么样,这也不算是暴政吧?”
朱佑樘觉得劳铁的话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这还不够仁慈吗?难道还要更仁慈一点?
冷若霜微微一笑,“你想,若不对他们从严处理,将黄百岁一党连根拔起,他们回去了,肯定又要接着欺负,压榨老百姓。而且如果不对他们从严处理,以儆效尤,便起不到震慑的作用,与他一样的地痞恶霸岂不是更加的有恃无恐,欺负,压榨老百姓了吗?这对于老百姓来说,可不就是暴政吗?所以按照你的方法,老百姓以后还是要受到剥削的,所以你的方法不是真正的仁政,我的方法才是真正的仁政。”
冷若霜见朱佑樘还是有些不解,又接着解释道:“我知道你可能还不太理解,我将这么多人的手都给砍了,怎么能算仁政了?但是仁政的标准和对象一定要是老百姓。这个比仁政本身更加的重要。你以后当了皇帝,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朱佑樘问道:“可是这些打手,他也是我们大明的子明,也是我大明的百姓啊!嫂嫂这句话,不是本身就是悖论吗?”
冷若霜淡淡的道:“你错了,他们不是百姓,他们是剥削百姓的人,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老百姓的残忍,对他们的残忍,就是对老百姓的仁慈。这就是为什么我对他们这么残忍,但是安庆府的所有百姓无一不是拍手叫好!这才是真正的仁政”
“这才是真正的仁政。”朱佑樘喃喃自语,仔细的思考着冷若霜的这句话。
冷若霜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与朱佑樘从小所受的儒家教育背道而驰,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便道:“你可能会不认同我的这些话,不过不认同没关系,你在心里面大概的记住,有个印象就可以了,等你年岁长大些,看到的事情多一些,经历的事情多一些,也许就会明白我说的这些道理了。只要你心里面时时刻刻装着老百姓,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劳铁听了这话也是不禁好笑,她比朱佑樘也不过就大了三四岁而已,说的好像她比朱佑樘大很多一样。
朱佑樘点头答应道,“嫂嫂说的话,我记住了,以后我会慢慢领悟嫂嫂说的这些话的。”
冷若霜又道:“其实我的这套仁政这些还不是关键,我还有一步最最关键的还没有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