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宁呢喃一声。
那是季暮秋与季初夏,替他求来的种子。
因为一直不知道有什么效果,便被季桑宁搁置了。
这些天也一直没有想起来过。
可是此刻它静静漂浮在季桑宁面前,散发着柔和的绿色光芒,那光芒中,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令她紧闭房门,拉紧窗帘显得无比阴暗的房间,都充满了一种蓬勃的绿意。
那种绿意,无端抚平了她的焦躁不安与阴郁。
光芒笼罩在神石之上,恍然间让季桑宁觉得神石上的裂纹,好像在修复......
她猛地起身,双腿跪坐在地上,因为动作太过剧烈,甚至将桌上的水杯打翻在地,碎掉的玻璃扎穿了她的脚心,鲜血混着冷水,打湿了地毯,她也毫不在意。
只是静静地捧着神石,嘴唇颤抖,漆黑的眼眸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以及期冀。
那枚种子好像在一点点融化,最后直接扎根在神石上,眼睛一眨,它完全融入了神石里面。
裂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
不是她的错觉。
季桑宁近乎虔诚地看着这一幕。
她这短短的前半生,没有信奉所谓的神明。
可这一刻,她多么希望神明还在,赐予她希望。
转眼间,神石上的光芒被尽数修复,恢复了以往的完整,也有了一丝光泽,但是相比从前,还是暗淡无光。
“晏玄?你在吗?你醒过来了吗?”
她沙哑地开口。
可是蓬勃的生机在这一刻消失了,若非神石被完全修复的话,她甚至会以为先前那一幕是错觉。
房间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空荡荡的。
种子消失了。
神石被修复了。
可
晏玄,依旧没有回来。
手心的神石,只是一块不再流光溢彩的死物。
先前她澎湃的希望,此刻一点点冷却,好像就连体内的血液,都开始冻结。
她就这样静静捧着神石发呆。
最后又靠着桌角睡了过去。
“在房间里。”
玄空带着典狱长前来。
典狱长此次前来,是找到了龙凤栖息之地的消息,不曾想季桑宁依旧习惯性把自己关在房间。
看来那日,她并非是完全恢复了。
只不过在强撑。
“我可以进去?”
典狱长站在房门前,有些犹豫。
“有事相商,不用拘礼那么多。”玄空摇了摇头。
如果能找到那个地方,对季桑宁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希望,说不定她能打起精神,恢复从前的模样呢。
不能像现在这样压抑了。
典狱长点点头,敲了敲房门,没人回答。
与玄空对视一眼后,他让开了身子。
玄空便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二人敏锐的嗅觉便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床边的矮桌旁,季桑宁跪坐在地上,头枕在矮桌上,一只手握着神石。
好像是睡着了,却又像是根本不关注外界的事情,所以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
地上是玻璃碎片,一块还插在她的脚心。
地毯上的鲜血甚至还没来得及干。
“狗徒弟,你到底是要闹哪样!”
玄空见状,又是怒又是担心。
典狱长动作比他快多了,风一样就上前,把季桑宁抱到了床上。
脚上的玻璃碎片,扯出来的同时,她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季桑宁睁开眼,抓住了典狱长的袖子。
“晏……是你。”
眼里的光芒,从璀璨,到暗淡,放开了典狱长的衣袖。
她坐起来,瞅了自己的脚一眼:“来找我有事吗?”
典狱长脸上的疤痕,在这瞬间有种狰狞的可怖,仿佛充满了落寞。
他淡淡收回手,脸上的表情也仿佛瞬息之间。
随后是一种无事发生的冷淡。
然后玄空拉开百叶窗,便说道:“你到底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刺目的阳光瞬间洒在季桑宁脸上。
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消沉?”季桑宁歪了歪头:“师父,我没有消沉啊。我真的没事,明天我就要去将外公和舅舅接回来了。”
“你没事?你这样子像是没事?”
玄空看着一地的碎玻璃。
“意外,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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