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兄弟,我就杀了他!”
“哈哈…是是…”
高亢的声音响彻树林,杨悔见此,又是带笑点头。
杨悔手掌前伸,止住了众人的叫喝,待众人平伏过后,又道:“第三个问题,你们能做到同生共死,不舍不弃?”
最后一个问题很简短,但一点都不简单,同生很多人都能做到,同死可不见得每人都愿意。
杨悔知道此题甚难,没有强迫大家作答,不过他倒是有自己的见解:“相信大家相识的时日也不短,虽然这里是由三十帐至三十六帐临时组成的一个团队,但我们都是活在艰活当中,受尽白眼、凌辱,大家可以想想,你、我、所有人都是一样。一个人是走不出这山谷。”
杨悔顿了顿,又道:“一群人同样不可能…只有一群同心合力、甘共生死的人,才能发挥出整个团体的实力。”
最后,杨悔却以凌厉的眼神看着众人,冷冷地说道:“如果有谁做出抛弃兄弟、出卖兄弟的事…我会手刃其首。”
众人闻言,都怯于杨悔的气势,只有张力内心翻起千尺巨浪,杨悔一言就已经将自己置于与众人相同高度,把自己当作兄弟,这一刻,张力对杨悔最后的一道隔阂都消失无踪,紧握双拳,踏出一步,转身向着众人怒吼道:“你们还在想什么!首领都把我们当作兄弟,还有什么好犹豫!不舍不弃!同生共死!”
“没错!我们犹豫什么!”
“不舍不弃!同生共死!”
“不舍不弃!同生共死!”
“不舍不弃!同生共死!”
“好好好!”杨悔看着前方的众人,满意地连喊三个好字。
“既然你们都有此觉醒,这次狩猎还有一线生机。张力你领一队在后,黑猴子在领的队伍就跟在我身后。”
杨悔同时满腔热血,一抖双肩,提步前行,跨出了离开迷障森林的第一步。
四天过去,万兽山谷经过浴血洗礼,不分日夜,总有哀嚎之声延绵四起,幸存下来的奴隶不仅要面对肉身上的疲劳,又多的是在于心理上的压力,甚至连睡眠都变得艰难。兽族那边全无此般问题,悠着得很,此消彼长下,这次狩猎的最终结果可谓显而易见。
“老大,听说二十五至二十九帐的人都死了。”一名衣衫褴褛,半身已经被黄泥覆盖的男子跪在地上报告。
“嗯,我知道了,下一批就牺牲二十到二十四帐的人吧,在他们的位置附近留下线索,让兽族的人找去。”
这人是一帐,也就是最大帐的老大,名叫贾方,这人虽然年近八十,可拥有聚灵修为的他仍然能震摄众人,以常理来说,奴隶集中营内是不容易有聚灵境的修士,惟恐会伤及兽族内的年轻子弟,可是贾方有点得殊,他是营长伍不的陈年好友,也靠着伍不的关系将修为瞒了下来,所以他才能继续留在此处。
“是!”手下得令,便仓促地转身离去。
“老大,你说十一至二十四帐的人足够牺牲到我们安全离开的日子吗?”身旁的奴隶向贾方问道。
贾方盘坐于地,刚闭上的眼睛再度张开,瞇眼看着前方说道:“恐怕还是不够,要是能把第二至九帐的人都拖下水,想必就足够了,但他们都是人精,怕是没机会的了,就像这次,他们也没有中计。”
原来贾方能得知其他帐的行踪,是因为他们在狩猎活动开始前,向其他帐的人提供一个建议,以自己身为一帐,实力最强人发言,希望各帐都与一帐交换一位同伴,以作在谷中有所接应,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有效的团体沟通是非常重要的。其他帐的老大知道一帐老大愿意领头说事,自然纷纷同意,都交换了同伴。
可是,第二至九帐的老大都拒绝了他的要求,以至不欢而散。
至于贾方根本没作好心,交换同伴后,贾方便让他们在路上留下记号,然后再制造一些诱导的线索给兽族的人,以牺牲他们来拖延时间,至于由其他帐换至一帐的奴隶早在进谷之日就成为了冤死的亡魂。
“可是首领…听其他回来的兄弟说,有不少混进别帐的兄弟都没消息了。”那人又道。
“哦?除了前十帐,还有其他人察觉了吗?不过也罢,这四天已经为了我们争取不少时间,离出谷时间也就三天,我们小心点,活下来的问题不大,如果真是有危机…”贾方回头,阴冷地扫了一眼身后正在休息的兄弟们。
那人意识到贾方的想法,禁不住浑身一颤,也没再说什么,继续站在贾方身边。
地遍桑麻,临秋的万兽山谷正在值换季之际,要不是因为狩猎,这一帧风华待拮,确能使人驻足停步,或醉或浓。
而飘叶曳摇下,却是两波人马的肃穆对峙。杨悔领着众人离开迷障森林后,以黑猴子的意思,他们就回到山谷入口附近,照常理推测,兽族的人进谷后便会开始明争暗斗,所谓奴隶狩猎只是一个戏码而已,狩猎奴隶虽能获得积分,但仍是其次,因为解决掉异族的年轻一辈,才是牠们狩猎活动的主要目的,因此黑猴子推断山谷入口准是最安全的地方,兽族的人没必要留守入口等待奴隶。
可是甫至谷口,他们就发现错了,四大兽族的年轻一辈都留有数名的子弟在谷口,目的是若有什么事也能有活口去通风报信,没想到正巧就让他们碰个正着。
看似两拨人马,实则却是五股暗流,四大兽族留下的人加起来就起经好比杨悔整个大队,如真要比拼起来,杨悔等人可能就会死伤惨重,但是四大兽族各怀鬼胎,暗地防着大家,都没有人真的敢做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