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如今仡楼芳被阴阳家所杀,这个仇,就这么咽下了?”
纪景干笑一声:“此事,你大可以当面问问仡楼春。”
正说着,两人已走出暗门,步入一池潋滟的小屋内。
身着薄纱的仡楼春正看着大堂内逐渐散去的客人,忽闻屋内有人至,回头一看,即怔在原地。
“景郎,你们怎么……”
纪景惨笑道:“都是你干的好事,放了个易容过的监察御史进来。如今事已败露,你还是尽快回北方吧。”
“你!”仡楼春盯着诸葛稷,双眼喷射怒火,又对纪景道:“他不敢杀你!外面全是我的人,他走不出去的!”
纪景摇头道:“我那两个甲士在他手底下一招都没过就死了,宗师剑客。你的人再多,与飞蛾何异?”
诸葛稷沉声道:“仡楼娘子乖乖带我们出去,我也不想血洗了你这逍遥阁。”
仡楼春一声冷笑:“说得好像我逍遥阁的人很怕死一样!”旋即一掌拍在胡床立柱上,房间大门轰然弹开。
“尔玛木,有刺客!杀!”仡楼春厉声咆哮。
门外守备的巨人闻言立即冲入屋内,山丘一般的身躯直顶到房顶,铜铃般的眼睛立即锁定了持剑的诸葛稷,也不管纪景,咆哮着一巴掌扇了过来。
诸葛稷实不愿纪景就这么不明不白折在这里,活着落在自己手里还能用作与纪家讨价还价的资本,只得将其一掌推给仡楼春,挥剑迎着巨人而上。
这一巴掌力逾千钧,诸葛稷自然不敢硬抗,但好在巨人行动迟缓,诸葛稷脚下八卦方位再现,堪堪躲开这一击,一剑向巨人腹部刺去,剑尖却只深入半寸便动弹不得。
身形如山丘,皮肉如岩石!
轰!!
巨人一掌击在墙上,木屑横飞,整个楼似都震动起来。
一层的宾客已散了大半,见到这情形以为发了地震,瞬间跑的一个不剩,而黑衣斗笠的守卫却立即如潮水般往上涌来。
诸葛稷瞥了一眼纪景,确认他与仡楼春两人抱成一团缩在胡床角落,无法从正门逃逸,便放手与巨人缠斗起来。
剑指贯天,两名诸葛稷由残影化为实体,或进或退,一边闪避着巨人的攻击,一边如黄蜂般左刺一下,右砍一刀,不多时,巨人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剑伤,虽未触及要害,但血流如注,已然成了个血人。
巨人狂怒了,一把拽下书架的一根立柱,在屋内凶猛横扫。
被这样的攻击打中,只怕脑浆迸裂,人都能给打成肉饼。
冲上楼的黑衣人见此架势都不敢入内。
三名诸葛稷或趴或跃,灵活躲避着巨人雷霆之势的扫击,但每一击力道巨大,最终几乎都砸在周围墙上,整个大楼如秋风中的枯叶,瑟瑟颤栗着。
“尔玛木,停手!再打楼要塌了!”仡楼春尖叫道。
但巨人正在暴怒中,如何肯听。
一名诸葛稷忽而留意到,纪景向仡楼春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已被血水染红的池水。
仡楼春会意,趁着巨人攻击的间隙,忽而如蛇一般扑入池水中,整个人没了下去,半晌没见动静。
诸葛稷十分惊异,边闪避着边欲看清池水中究竟有何奥秘,却未在意纪景也拖着羸弱的身子往池水靠近。
瞥准一个间隙,纪景纵身一跃,也往池水扑去,却不知那巨人横扫未果,血水糊了眼睛,已开始没命乱敲,正巧当胸一棍,将纪景击入水中。
水下泛起一朵血花。
诸葛稷不再迟疑,三合为一,飞速收剑,也簌地钻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