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下令:“速速通知县尉不仅要封锁城门,也要封闭所有河道!天亮前务必将这伙贼人一网打尽!”
“是!”
家丁飞奔而出。
谢鲲道:“王大人明日当真要领兵攻打镜湖山庄?”
“当然!为了江东安定,这江湖势力的据点必须尽早根除!此乃天赐之机,道义在我,那些个江湖人士出师无名,绝不会贸然帮助镜湖山庄,想必不日定克!”
谢裒喃喃道:“若论为君分忧,果然还是王大人呐。”
谢鲲皱眉道:“只是……我等南下多只带本府家丁,睿王殿下也不过只带甲三千,江东兵士多在本地士族手中,王大人无兵可领,又怎能日克镜湖山庄?”
王导盯着谢鲲,半晌,忽而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谢裒恍然大悟,忙向谢鲲使了个眼色,对王导道:“悦弟与我交厚,我意前往探访,不知王大人可允?”
王导点头道:“自然可以,吾儿今日歇在羲之住所,只是恐怕他已睡下了。”
谢裒道:“若已睡下,必不打搅,只远远探望,以求心安。之后我与鲲哥即回府准备,为王大人平镜湖山庄之战打头阵!”
王导略略颔首:“谢参军有心了。”
“哪里,为君分忧乃臣子应尽之责,王大人乃朝中楷模,我辈应当学效。”谢裒说完,拉着谢鲲抱拳而出。
刚一推门,却被王导唤住。
谢裒回身,却惊见王导长揖道:“今日若不是谢参军之友释道心神僧出手,吾儿之命休矣,大恩不言谢,王某来日必报。”
唬得谢裒忙长揖而回,战战兢兢退出书房。
“裒弟……王大人……明明无兵可用,却为何……”
“嘘!”谢裒示意谢鲲噤声,行至僻静无人处道:“师出有名,借机削江东士族而已。”
谢鲲经此一点,恍然大悟:“原来王大人四要借用当地士族的兵士!”
“说的好听点是借用,说的直白点不就是收归朝廷。”
谢鲲面色肃然:“虽遭行刺,王大人居然眨眼间用出一石二鸟之计,打击江湖势力,顺带削弱本地士族,着实可怖。”
“要说最可怖的,还是能忍下对世子的关切,临大变却丝毫不为感情左右,自问我做不到。”
“怕也没几人能做到吧。”
谢裒长叹一口气,淡淡道:“我们谢家虽能与王家同住这乌衣营,若论起名望地位,我们最多也就算个二流,虽然平日里与悦弟往来甚多,但能得到王家主亲口致谢,日后行事要方便很多,所以王大人方才最后这一句便是提醒我等,这一战,务必与他同仇敌忾,看来,镜湖山庄要遭殃了。”
谢鲲摇摇头:“诸葛稷那小子还是太年轻,居然自己一个人去那种地方,眼下箭在弦上,他在那里反倒四个尴尬。”
“又有什么办法呢,秦溪好像也在那里,只希望来日攻山时,秦溪不要站在镜湖山庄一边才好,否则一旦出手,朝廷必容不下他。”
“唉,莫想了,先去看看悦弟吧。”
这纷乱的一夜终于在许多人的无眠中过去,天刚微亮,王导已经整服束冠,动身前往安东将军府。
虽在闭目养神,但王导面色铁青,隐隐有怒容。
就在刚才,建邺县令传信,在淮水下游发现贼人船只,但因忙于搜寻兵力分散,贼人弓矢密集,不仅兵士中有死伤,且被贼人突围而去。
王导看似平静的衣袍下,两只手紧紧握着拳头,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