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用力拍了拍秦溪的肩膀:“秦公子,哦不秦弟,后天清早在我家门前汇合,哦不我来接你们吧,谨记!顾兄告辞!”
顾平走了,诸葛稷与庞姐姐不知在刘奶奶处商议些什么。这个下午天气非常沉闷。秦溪在堂上坐了一会儿,又去园子里转了两圈,左右觉得无聊,想着要么还是出去溜达溜达。
正欲出门,冷面黑衣的孟祝恰从偏厅出来,抬头看见秦溪,忙唤道:“秦公子!”
秦溪停下脚步,转身施礼:“孟叔。”
印象中孟祝几乎从未主动与自己说过话,秦溪微微有些吃惊。
“秦公子可是想出门?”
“正是,左右无事,我想四处转转。”
“那秦公子可否允许在下陪同?”孟祝言罢有些尴尬,忙补充道:“江东风俗与荆川多有不同,在下先前去集上采买,发现吴县不比建邺,外面……更为复杂一些,还请秦公子允许在下陪同,保护公子安全。”
秦溪一愣,立即恭恭敬敬拜谢道:“那就有劳孟叔了。”
吴县多水路,各种小河道在城里蜿蜒穿梭,小小的舟楫或如星落般四下停靠,或在河道中缓缓前行。撑篙的船夫偶尔喊一嗓子,浓浓的吴音便随着轻波飘开去。
“这吴县可比巴陵繁华多了。”秦溪由衷赞叹。孟祝跟在秦溪身后半步,并未言语。
转入街市,熙熙攘攘,布庄药铺固然人流如织,食肆茶肆却更是人头攒动。北方好酒,南方好茶,由此可见一斑。
秦溪与孟祝走在街上,偶尔还是会引起旁人的注视,秦溪原先有些纳闷,后来发现大概是因为服饰缘故。
秦溪与孟祝均着紧身衣靴,但反观吴民,除却着粗布短衣的平民之外,贵族子弟几乎都着宽袍和屐,甚至有的还袒露着胸口,与这初夏尚微凉的时节十分不相宜。
“孟叔,你说,他们不怕冷嘛?”
“据在下所知,士族子弟喜服一种叫五石散的药物,易使身体燥热。他们……恐怕正是在散热呢。”
“五石散……”
秦溪对医道并不了解,有些纳闷。
“五石散,是药也是毒!”突然身旁一亮亮的声音响起,秦溪吓了一跳,循声看去,是一个娇小的年轻女子,也着粗布短衣,看起来有点像叫花子,可眼神清亮,身材十分有料,异于普通人。
“为何说……是药也是毒?”秦溪不解。
“五石散是医圣张仲景为治疗伤寒症调配出来的,有个副作用是驻颜,还有个副作用是增强房中术……不过吃的多了,便会中毒。”那女子嬉皮笑脸盯着秦溪:“这位公子……你需要增强房中术?”
秦溪面色一滞,瞬间红到耳朵根:“什……我就随口问问,我不用……”
“哦,原来你不用再增强了啊?”那女子边说着,手还在秦溪身上摸来摸去,胸前巨大的软乎乎的东西故意挤着秦溪的胳膊。
“啊?不是……”秦溪连连侧身避让,尴尬到脚趾抠地。
“放肆!这位姑娘为何平白无故调戏我家公子!”孟祝面色冷峻喝道。
“哎呀呀,这位大叔好吓人啊!奴家哪里调戏这位公子了,奴家只是好心给两位北方来客指点一二,”女子说着,放了秦溪,欢快地跳远了两步:“既然两位不领情,奴家便告辞了。”
女子回头钻入人流,高高扬起手:“指点费我已自取啦,谢谢公子!”
秦溪一惊,分明看见那女子扬起的手上,一枚通透清亮的玉扳指,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喂!那是我娘亲的!”秦溪急唤,脚下一动飞快地向前追去,孟祝的轻功也是一流,立即紧随其后。
市集人潮汹涌,秦溪与孟祝无法全力施展身法,那女子的步伐极为诡异,总是眼看着要抓到了,一闪身又离开老远。
秦溪一咬牙,腾地跃上房顶,那女子瞥见了,两脚一蹬直接飞跃一堵围墙,脚尖一点往城南急奔。
秦溪与孟祝紧随其后,虽然吃了不熟悉地形的亏,但凭借高超的身法也能远远跟得上。至此时,秦溪还未真正施展逍遥游,内心隐隐有种忌惮,本想凭借最基本的身法追上这名可恶的女贼,却未想到此女子的轻功如此了得。
“孟叔,我先去了!”秦溪有些焦急,见已渐渐远离人多的区域,也顾不得许多了。
孟祝闻言暗暗吃惊,论武功,孟祝算是半步宗师,即便轻功不是自己最擅长的,可今日不仅追不上那平平无奇的女子,连秦溪也似乎觉得自己在拖后腿,但碍于身份,孟祝沉声提醒道:“秦公子一定要小心,此妖女恐有后手!”
“好!”
孟祝只觉得秦溪周身的气息瞬间变了,好似化为一阵劲风,身形飘忽轻盈,动辄如电,电光火石间已与自己拉开老远。
孟祝瞳孔中都充满了震撼,秦溪这么年轻,但这身轻功实力恐怕放眼天下都没有对手。
不得不赞叹,稷公子慧眼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