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名字,从哪里来啊?怎么会晕倒在荒山野地?”女人蹲下身子和蔼问道。
“我……”溪哥儿目光落在男人的手上,他正紧紧攥着折星,柄底黄澄澄的烙片十分显眼。
“我叫秦溪,家住在一个很大的湖边,自己玩耍落了水,后来不知道就怎么到这里了……”
男女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溪哥儿知道,如果野老所言是真,自己恐怕是那什么谷国的王室之后,也不知用原氏会不会令人起疑,还不如用了娘亲本家的氏。
“秦溪,那这把短剑,是你的吗?”男人拿出折星,寒光奕奕。
“嗯嗯是的呢,这是我爹爹给我的,让我时刻随身带着,阿叔你看,剑底还有我的名字。”
男人这才留意到剑底的字样,可却眉头愈加紧锁。
“婆娘,这是个字?你认得吗?”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认得这东西。”
男人迟疑片刻,还是将折星双手捧着恭恭敬敬还给了秦溪。
“阿叔,请问你们知道附近哪里有很大的湖吗?一眼望不到边的那种,我迷路了,好想赶快回家。”秦溪接了短剑随手往腰际一插,满眼期待地盯着男人。
男人面色再次犯难,询问着看向女人。女人呆了一呆,忙对秦溪说道:“孩子,睡了这么久饿了吧?阿婶煮了米粥,先吃点吧!”说完从桌上的瓮中打出一碗白粥,推到秦溪面前。
香气四溢,不同于自己常吃的米浆,这种食物还是第一次见。秦溪肚子咕咕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为敬。
男人拉着女人走到屋外,轻声道:“你看,这孩子想回家,人之常情,但这地界方圆百里除了江水溪流,哪里有大湖啊?所以依我说,还是得报官。”
女人并没有回话。
秦溪留意到大门未关紧,透过门缝向外望去,见到了昨夜耳边那叮叮当当声音的源头,是檐下挂着的一串黑不溜秋的金属片,看起来像锈得不成样子的几个环首短刀。
秦溪吃完白粥之时,男人恰好进来。
“呃……是这样,秦溪,我们只是本地的小猎户,并不知哪里有你说的大湖,或许我们县令大人知道,如果你想尽快回家,要不一会儿阿叔带你去趟县衙?”
“嗯嗯好的,谢谢阿叔!”秦溪答应的非常爽快。
临行之前,男人寻了块鹿皮,问秦溪要了折星,仔细将寒光闪闪的剑刃包起。
“呃……以免引人眼目。”男人解释道。
秦溪接剑再拜。
从小村到县里都是起伏的山路,男人脚程不慢,可对比秦溪还是不属于同一档次。但秦溪即便再急着回家,也知道唯有紧紧跟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看能否问出五色湖在哪里了。
一路上闲聊,秦溪知道男人姓赵,还知道这个小县城叫临沅,是因为靠着很大的一条江名叫沅水。
秦溪想起昨天自己见到的陌生大河,不知是否正是沅水。
这一路过来,令秦溪惊讶的还有村民的衣着,与自己小村上的竟然完全不同,不论男女都穿着长长的袄,有的袖口紧一些,有的袖口却宽的好像大口袋。还有些屋子外面挂着写着字的木牌,可字也不认得。
只是有一样熟悉的,从山上的小村入了县城后,随处可见骑着牛或赶着牛车的人,让秦溪想起姬二叔的大青牛和野老的竹牛。
当然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再想下去,怕是会勾起心底的无名之火。
这临沅县城说大不大,四处散散乱乱,偶见有蜷缩在墙角的老人和妇孺,衣着破烂,骨瘦如柴。
秦溪也未敢多问,只默默跟着赵叔低头前行。
“阿爹!”
忽而前面一声脆唤,一个半大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窜到赵叔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赵叔并未回答反而出声训斥:“野丫头,这年头到处都是强人,自己还敢溜出来疯玩!”
“有什么好怕的,强人不也是穷苦的人出身,那夜袭曹营的甘兴霸不也曾当过强人?”
“少听那些说书人胡扯,都十四岁的人了,安心在家里学学针线去,过几年也好有人家要。”
“才不稀罕呢……你还没说你到这里干嘛来了,莫不是背着阿娘寻酒喝?”
“当……当然不是,我要带小秦溪去拜黄老爷。”
“秦溪?”
那小女孩这才留意到赵叔身后一声不吭的小男孩,惊喜道:“你醒啦!原来你叫秦溪啊!我叫赵莺,你好呀!”
眼前的小女孩比秦溪高了近半个头,身形也很瘦弱,面容说不上好看,倒是有种清新秀丽的感觉。
“你好。”
秦溪想起昨晚大概是她喂的自己,便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赵莺好像很满意,拉过秦溪的手直接往里塞了个东西。
“来,这个给你,可要收好哦!”
秦溪诧异地打开手掌,竟是一个小小洁白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