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起见,再次询问:“周同志,你跟我说实话,有几成的把握?”
“九成!”周璇掷地有声道。
旁边被扶起来的大姐,激动地捂住嘴巴,泪水扑簌簌往下流。
这是她男人被送院至今为止,唯一一个敢治,且把握这么高的医生。
无论是不是真的,她都想试一试。
激动得发抖,像捉信最后的救命绳一样,冲到院长面前,哀求道:“院长同志,你就答应让这位小大夫治吧,可不敢再拖下去了!”
严文烁深吸口气,叹道:“大姐,这位小大夫并不是本院的医生,她是刚拿到‘赤脚医生资格证’的乡村卫生所大夫,你真的确定要让她,给你丈夫做手术?”
虽然不厚道,但作为院长他有责任规避风险,毕竟这小同志年轻得太过分了,实在不像能做如此精密手术的人。
万一小姑娘在逞能,也能将医院摘出去。
周璇也曾管理过一家医院,清楚作为负责人需要顾及方方面面,很能理解严院长的顾虑,因此没有半分芥蒂。
大姐现在哪怕有半点机会,都会紧紧的抓住,神情激动的连连点头。
“小大夫,你尽管治,真的接不上去,那是俺男人命不好,俺不怪你的。”
严文烁拳头捶了一下手心,当机立断道:“既然家属信任,那么就拜托周同志做这场手术了!”
几人步履匆匆连忙快步往二楼手术室赶,几个工友能厂长请来医生皆大喜过望。
当然,他们下意识以为老成持重的院长才是主刀医生。
手术门关上,家属及孙娟母子被挡外面。
周璇被严文烁带着去隔壁小房间,换手术服,双手消毒。
严文烁侧头看了眼周璇,眼神一凝,小姑娘可能真有些门道。
洗手的手法极其专业熟练,好像曾经做过成千上万次。
严文烁匆匆为里头的医护人员,介绍一番就开始做手术。
周璇举着双手,凑过去看患者的档案。
然后从麻醉师里取过麻醉剂,开始给病人进行局部麻醉做麻醉。
手术中麻醉是麻醉师的工作,无端被剥夺,他心里很不爽。
抱着看好戏的想法,倒要好好看看眼前这年轻得过分的小姑娘,能否将人的手指接回去。
周璇将信封里的断指倒在器械盘上,检查过断掉那节指头并无受损后。
周璇温和对疼得大汗直冒的工人道:“李师傅是吧,你的断指并没有完全受损,我可以帮你重新接上去。”
正在承受断指之痛的李师傅,听到周璇告诉他的消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激动地追问:“这位医生,姑奶奶,您真的能把我的手重新接好,我不会失去我的工作?”
周璇见李师傅这么激动,赶紧出声安抚:“李师傅,不要激动,你得配合我!我是负责任的医生,不会拿伤者的伤势来开玩笑,我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
李师傅是机械厂的七级钳工,并且一直引以为傲,因为像他这样的级别,工资和干部也差不了多少了,即便家里人口众多,家里就他一个人工作也能完全够花销。
如果因为少了最灵活的两根手指,那么他就会被调到普通岗位,相对工资也会是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