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静和史龙在离县衙门附近的客栈暂且住了下来,就此史龙讲述着他进入县衙门见到簿本之过程。
县衙内总得有几个管事的,除了知县就是县丞,控照律法,处斩犯人后,得要在当地户藉上删掉此名,负责此事的定是县衙薄本了。话说县衙门之县簿本,看起来三十六七,留有一寸之长山羊胡须,身材瘦小而高,见到史龙所持之官印以及便条,脸色顿变,即刻找向县丞速速回衙,有要事相告。而此时史龙已偷听他们之谈话。
“什…什么?新任县令已到南湖县?不是六日后方可到达?怎么提前三日?”县丞面露慌张之态。
簿本点了点头:“是的,据那县令随从所说,想必县令早就到达南湖县,说此案有冤情,想必县令多少知道点眉目。”
“那…那可怎办?此案为本官断定结案,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我无地自容?更何况雷家财大势大,叫我如何…?”县丞在房内来回的踱来踱去,显得很是六神无主。
“县丞大人,按照律法规定,县令到任在任,衙门县令之下之人无权执行法令,再说此知县是何许人,是真材是布料,我们一概不知,万一真的追究起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倘若我们明知知县已到,先斩后奏,会认为我等不把他放在眼里,极会追究。”
县丞缓缓的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近年发生很多事,还是谨慎点为妙。”
“再说此案扑朔迷离,毫无蛛丝马迹,我等何苦自找苦吃?”簿本却是话中有话的说,眉头一皱:“更何况一直是县蔚在追查此事,县蔚一直气焰嚣张,目中无人,就让他受受气妥。”
县丞又缓缓的点了点头:“嗯,也只有这么办了。”
听完史龙的讲述后,范静微锁眉头:“雷家大院果然水很深,史龙,你轻功了得,今晚就得全靠你了,切勿打草惊蛇。”
“咚…咚咚,各家各户休息…“今晚夜色明朗的月光下的南湖县显得格外的宁静?随着亥时打更之人击锣,一个黑影已经飞檐走壁跃进了雷家大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史龙。
雷家大院很是宽大,占地面积也有得一亩之地。由正门进入是一座小花园,花园过后就是客厅,紧接客厅便是厢房,想必为雷少富寝室之房,左右各两房,想必妻妾所住。其后一排较为简陋之房定是家丁丫鬟所住。“真乃是大户人家。”白天门外观看不过如此,进入却是非同寻常,史龙不禁感叹一声。
“咦,还亮着烛火?”史龙脚步轻盈来到此房跟前隔窗倾听,指眼观察。房内是一男一女,男的背对朱叶窗,使得史龙无法看清此面貌。女的坐于床旁,贵妇般之打扮,五官端正的脸却有着几分姿色和妩媚,但史龙无法看清此女子的脸,此女子与此男子并肩而坐,此女子不急不慢的说:“不是已经定案了吗?怎么又查?不过这样也好,真没想到这个雷少富并不傻,把密码分为两部分,一定还在何云梅手中。”
“新任知县初来乍到,量他也查不出什么一个所以然来?他又不是神仙?若他查不出一个所以然,看他如何树立县令形象?”此男子胸有成竹的说:“他们是阶下之囚,而且是公认的奸夫淫一一妇,再者有人证明雷少富与莹玉死之前,只有她接触过,这叫证据确凿。至于密码,只要监视何云梅和付清明就行。”
烛火一灭,史龙便飞快闪开了。待他来到雷家家丁以及丫鬟所住之房时,突然又有一间房亮起了烛光,就此他又来到此房指窗眼观察,隔窗倾听。房间里是一个大约三十六七岁之青年男子,微微有着些许陀背。只见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血红色之手帕,把它当宝贝似的放入手心。
“手帕?这不是女子用的手帕吗?”史龙心里却是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只见此青年男子把它当宝贝似的细细的看着,脸上露出孤花自赏之态,片刻后又将手帕来回的倒来倒去。紧接着他小心翼翼的折叠此手帕,放在枕头之下,又拿出了一只白色布袿,不错,女子所穿的布袿。“血迹?”史龙一眼看到了这只带着血迹的布袿,心中顿生疑惑。只见他同样的视之为宝贝似的平整的放戚桌上,同样的细细看着这只布袿。
“真是恶心。”看得浑身发毛的史龙无法只能悄然离去,前去雷少富厢房探个究竟,这才是此次前来的关键。让史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当他正要进入雷少富厢房之时,却发现一个黑影人在厢房里寻找着什么?这个黑影人就针着那书架翻来翻去的,其他地方却是完整。“果然正如范大哥所说,雷家的水很深,他在找什么呢?”史龙心里琢磨着,但他想知道此黑影人究竟想找什么,所以对此聚精会神。
“谁?你是谁?”史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发现了,只听那人大声叫嚷:“快来人呀,有贼呀,有贼呀…”厢房里的黑影人却是精明之人,瞬间将房内其它整齐部位翻得乱七八糟的,制造假象后,很是敏捷的破窗而出。
“此人是何许人?必定与此案有所关联?”就此史龙不加细想的紧追而上。此黑影人身手很是敏捷,而且轻功也不差,当然两人便远远的甩开了雷家家丁的围捕了。
“怎么?还想跑吗?”史龙飞快的身影跃在了那黑影人的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你夜闯雷家究竟为了何事?”
“你是何人?为何紧追我不舍?”那黑影人答道。
史龙狂言道:“此话应我问你,深更半夜的潜入人家大院,定是不怀好意,好,我告诉你,我是县衙门的人,你还是束手就擒,免得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