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你今天可以来陪我吗?给我带点粥。”
“我在上班呢,我现在哪能过去啊?”
电话那头的男.生明显忙的不想过来。
“我都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还不肯来陪我。你算什么男.朋友。”
她听到他这么讲,都快要气.疯.了。
“可是我真的很忙啊!我一个实验正在开展,忙不开。能不能晚点过去?”
他再次说道,
环视了一眼周遭这么大一个实验.室,前后纵隔着十几排的台面,堆满了试管和各种的器材,他完全找不到停下去的可能。
“那要多久?”她追问道。
“最起码两个小时。”那头的男生回道。
“你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可以怎么久,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可不可以请假?算了,你要不来就算。”
她生气的挂上了电话。
这个女.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了好一会儿,他原来一系列连贯性的动.作被打.乱.了,手还魔.愣在那儿。
她只敢略微移动一下座位,但是靠在座椅上依旧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凳子很.僵.硬,咯的人难受。
她戴着口罩,呼.吸.的空气透.过.罩.子,微仰头。
前面正对着这个扁‘L’形输.液.室的一条室内走廊,几个十八九岁的小护.士在这条内圈的通道上走来走去的。
这里一同输液的人还不少,总算有些热闹的气氛,
她没有心情也没有什么力气想起它,只是盯着盐水瓶还有它的滴落,
右侧对面的中年男.人盐水瓶的滴管滴的速度和她的差不多,都很快。
这段时光过的很虚.幻,那些看到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根本留不下更多的记忆。
她还是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喂,朱嘉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真的好饿。”
“你去医院买一点粥.喝.喝。”他建议道。
“不是,我在挂水。我怎么去啊!”她无.力.咆.哮着。
“好,马上我就过来。”
逦玉也没想到他这么就同意了,刚刚又忘记告诉他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
她忽然间觉得吧,这个地方呆着也很自在,
没有那些熟悉的陌生人,
和完全不熟悉的外人在这么一个大的空间里,
甚至此刻能明显感觉到病.痛.缓解了太多,
从她心底里产生的欣.喜和高兴真的是无法比.拟的快乐。
时间慢慢悠.悠的,
“你们是从什么考进来的,大专还是本科。我认识的中山医院的好几个大学生实习了以后也就留在那边工作了。”
从看不到的某个角落响起了一个老.奶.奶.的声音,
“大专。”
一个护士说道,
“你现在都多大呀,是不是才十八、九岁?”
“我也是在这边实习的。”
“你家是上海的还是外地的?”老.奶.奶.追问道。
作为一个病人,逦玉觉得这个老.奶.奶.的声音挺和.蔼的,毕竟生着病,让人很.弱.的。
“上海本地的,我家离这边好远的呢,在浦东呢!”那个姑娘说道。
“啊,那是挺远的,那你们要起挺早的。”
宛如发.热.的晚上耳边响.起的.柔.和的声音,身.心.都在遭.受着折.磨,哪有多少兴.致去多.深.入.它一分,
她觉得自己孱.弱.的,任凭多小的风都能给她带来身.上很多地方冰.冷的.刺.疼,
就是现在这样的状态中,她接到了那个男生的电话,
“我还有几站就到了,你告诉我一下你的位置。”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很明显是在一个空旷的地方。
“八院一楼输液大厅,有两个呢,我是在人特别多的那一个。”她怕他找不到自己。
“好,进去以后是往左拐还是往右拐?”
她想象了他进来的样子,“往左,在最里面。”
“好,我十几分钟就到。”
“嗯。”
她心里就觉得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