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样。”
赵泓叹道:“我跟你不一样,从小是个孤儿,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凡事总要想得开一些才对,不然怎么活下去?”
姜幽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问道:“驷叔还是没有跟你提起过你的家世?或许他也是真的不知道吧。对了,你不是总是做一个梦,或许跟你的身世有关呢。”
赵泓摇摇头,“不错,我总是梦见有人朝我招手呼唤,还梦见一个粉色身影的女子,可却终究看不清他们是什么样子。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我的父母和亲人?”
姜幽咧嘴一笑,“我看说不定是你思春了吧,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哈哈,我猜你是不是对茅田坞的公孙艳有意思啊?”
赵泓白了他一眼,“我看是你自己对她有意思吧,却不敢说出来,还来取笑我。”
两人正在你一句我一句地相互逗着,这时远处一个老者声音传来:“两个兔崽子,躲在这里偷懒!赵泓,你还不赶快滚回酒肆,这几天伊老鬼不在,你又想着躲懒是吧?姜幽,你也给我滚回来,不用干活啦?”
“是。”二人一跃而起,互相瞪了一眼,苦笑着朝前走去。
夕阳西下,皇水江边,大坑村头的两株大楠木下,有一间用砖石粗木搭造起来的简陋小肆,看上去显得有些残破,在小肆的外面还有一面更为残破的小酱色旗,旗上只有一个字“酒”。
在这一面有“酒”字的酱色旗旁边,还有一个乌青色的石碑,石碑上还有一首简单的打油诗,“你道醉得好,一醉万事了。尘世几回笑,壶中最逍遥。哪来的是哪来非,一杯一杯复一杯。”
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或是附近受雇佣的挖矿村民,或是走南闯北的商旅队伍。他们大多会在这个小酒肆稍作歇息,喝上几杯再赶路。
酒肆里面的空间不大,紧凑地摆着五六张桌子,都零散坐着客人。只是酒肆的掌柜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青衫少年应着客人的吆喝,往各桌上端酒,正是赵泓。
更多的人在店外围坐着,大多是附近一带的村民,有数十个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一边乘凉避暑,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酒肆里来往的人们高谈阔论。对于普通村民来说,一辈子走出去的机会不多,所以他们大多数人对外面世界消息的打听渠道,就是闲时来这里,听听酒肆里南来北往的人们谈天说地了。
“刘半仙,听说上次颍川太守把你抓了去,说你妖言惑众要杀你头,你这又是施了什么大法,却还安然无恙地跑回来了?”一个粗衫大汉咧着嗓子问道。
“嘿嘿……”这时一个老者回过身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是微笑,却不说话。
这个老者一身破旧的灰色道袍,约摸五十余岁,看上去风尘仆仆。下巴下面一撮山羊胡子,脸上没有肉,罩着一层饥饿的青黄色的薄皮,只剩下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睛颇为有神。他便是附近一带有名的道士,姓刘名根,据说少年时曾碰见一名仙人,传授他仙术,因而能祛病召鬼,附近村民都称他为“半仙”。
刘半仙闭目傲首,他身旁的一名十二三岁的道童回话道:“此事甚易,我师父借那太守笔墨一用,当场画了一道符。没过一会,就有五六个小鬼绑着两个鬼犯押送到那太守跟前。太守定睛一看,却是吓得瘫倒在地,扑通跪拜,你道为何?”这道童正是姜幽。
“为何?”众人兴趣盎然,同时惊讶地问道。
见到众人反应,刘半仙显得颇为得意,用手捋了捋山羊胡子,一脸笑意地环视着众人。
姜幽接着说道:“那两个鬼犯不是别人,正是那太守的父母。只听见他父母责骂太守:‘你做子孙的不能光宗耀祖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得罪仙人,让你的父母亲也受到这样的连累?’说完他们便向我师父连连磕头求饶。之后,那太守惊恐万分,哀哭着向我师父磕头请罪,还摆下酒宴谢罪,最后亲自送我们出了太守府。”
众人一片哗然,有的啧啧称奇,有的不置可否,有的则崇拜不已。片刻间,酒肆内的众人纷纷上来敬酒讨好,满嘴都是阿谀奉承之词。毕竟谁家没有生老病死,若是能跟这样的仙人套上近乎,说不定这辈子可就受用不尽了。
刘半仙又捋捋山羊胡子,眯着眼睛,谦虚地寒暄几句,跟众人一一碰杯。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酒肆内就有两三个人仍然视若不见,毫无异色。刘半仙目光扫过,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不过随即便移开了目光。
“我倒是不信,你这牛鼻子要有真本事,不如现在就表演个法术给我们大伙瞧瞧?”一个黑脸大汉站了起来,冲着刘根大声吆喝。
“大胆,你敢对我家师父不敬!”姜幽大喝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