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正视他的对手,在战场之上就会必败无疑。陛下想想,当年黄巾虽然人多势众可在军事而言却是乌合之众,而波才就有赐能将这些乌合之众变得能与我大汉精锐抗衡,则此人之能还不显而易见?”肖毅目视天子正色言道,正确评价对手可是大将基本。
“恒之所言不差,波才此人确是不凡,若非他早亡,怕是平定叛乱还要再需时日。”卢植闻言颔首道,波才也算是他的老对手,抛开敌对的角度对手的军事才能绝对不容忽视,倘若他的手下能有大汉精锐战力的一半,那么鹿死谁手还真的难以确定,此人不愧帅才之名。
“陛下,当日双龙山一战,毅率领定边军主力突袭黄巾得以接应主力而出,其实亦是一场豪赌,臣赌的是波才志在我军颍川大营而非毅之所部,好就好在臣没有赌错,也许其时他们还未将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将放在眼里,就像方才所说一般,轻敌永远是取祸之道。”肖毅又再言道,此也是他心中所想,若是换了今时今日的他,此战就未知如何了。
刘协闻言微微颔首陷入思索之中,听眼前无敌天下的猛将论及战事便是一种不同的感受,战场永远有战场的法则,没有任何想当然。
“双龙山之战,敌军诱敌成功在前,但随后用兵却有所失误,亦对我军突袭准备不足,倘若他们的主要目标不在颍川大营而在毅的定边军突袭主力,那便是毅再如何也难以改写战局。”见刘协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肖毅继而言道,对于双龙山之战南山武院之中也有过专门的研究。
“恒之,如今回头再看,你那率军突击之法也的确是险中求胜了。”听肖毅说的郑重,卢植微微思索便是言道,他久领大军,当然清楚恒之所言的对错,那时候的肖毅还没有到让黄巾闻风丧胆的地步。
“中郎说的是,的确是险中求胜,其时毅是真的没有退路了,守住大寨固然能稳固一时,但我军主力若是为黄巾所歼灭颍川大寨终究还是不保,这横竖无路又何妨赌上一吧,自边军起毅的运气也一向不差。”肖毅笑道,战场到底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所在,谁也不可能在战前就尽算其中变化,有的时候比的不是什么谋略,而就在谁能更为坚决。
“陛下,此战毅和各位同袍走投无路行险一搏才是实质,我军虽然被敌围困但各部死战没有混乱才是主因,方才说过,黄巾军在乱起之前皆乃平民,和真正的精锐相差甚远,尤其是在变化突起之时,因此也被我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否则此战成败还在五五之数。”肖毅再度目视刘协言道,在这里始终是纸上谈兵,他倒也不会吝啬传授天子。
“嗯,双龙山之战冠军侯居功至伟,却还能冷静分析战局,并未好大喜功,当真将者所为也。”刘协闻言再度沉吟片刻之后方才言道。
接下来肖毅再度为天子还原了双龙山之战的过程,虽然已经过去将近八年,但恒之诉说起来还是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不要说天子,便是两位中郎和大学士也听的是津津有味,一个多时辰转瞬而过。到了午间,天子便请众人就在书房之内用餐,直到午后肖毅方才出宫。
“恒之,见过方才之言,你才是教导天子军事的最佳人选,我等可以退而休之了,该如义真一般,天天弄孙为乐倒是逍遥快活。”到了宫门之处朱儁便对肖毅笑言道,言语之中不无羡慕之意,原来皇甫将军近来的日子可是极为惬意,皇甫林在幽州为官,但小孙子却是接来晋阳。
“中郎此言毅可受不起,大汉此时依旧飘摇,地方豪强各怀异心,毅只叹此时手中实力尚且不足,否则必定打开西都先将国贼严办。今后还要有劳各位前辈多多教导。”肖毅正色言道,暂且抛开蔡邕不谈,三位中郎可是自己在朝中的绝大助力,杨彪一时还很难有特别坚定的立场,而父亲虽然位列三公,但与自己乃是至亲,很多时候并不方便。
“恒之,我和子干义真对你那静观其变休养生息之法都极为认可,想要破敌必须自身强大,你尽管放手为之,朝中自有我等鼎力相助,待你破开西都拿下国贼之时才是我等退养之日。”卢植颔首言道,他对肖毅是极具信心的,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亦更为期待。
“启禀君侯,典韦将军已然到了晋阳城六十里之处。”待得肖毅出了宫门,便有近卫军士卒前来传讯,恶来用八百里快马昼夜赶路,很快便到了晋阳,这还是带着甄宓一道,否则典韦的速度还能增快。
“哦,公义来的这么快,我当亲往城外迎接。”今世肖毅与恶来情如兄弟,十余年相处下来早就肝胆相照,对典韦这几年的变化恒之更是极为欣慰,对方镇守安县他们也有一年多未能相见了,岂能不亲往迎之?
“恒之你尽管前往,我等还要往义真处一行。”朱儁见状言道。
“君侯,各位将军此时也在州府之中,闻听典韦将军前来都是一般要与君侯一道前往迎接了。”肖毅闻言先送二位中郎上马而去,再送走了蔡邕,那传讯士卒才又言道,这几日交接装备,众人都在晋阳城中。典韦无论在定边军还是并州军都是声名显赫,且与众将关系极佳。
“走走走,先去州府,汇合众将之后再去迎接公义,朱宝,回府给我背上两坛佳酿,我要好好与公义饮之。”肖毅笑道,这一次典韦回来他可要为恶来将终身大事办好,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既然是兄弟,公义的父母又是早亡,他不为其张罗还能靠谁?
闻听恶来前来,肖毅前往州府自然用上了月照千里白,而等他到达州府大门,戏志才郭嘉带着众将已然在等候了,众人汇集一处便纵马而出晋阳东门,前行三十里,前方便见一队人马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