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言一出,匈奴劳工们面上的羡慕之色更重了,冠军侯在并州设立了很多的牧场,他们还可以过上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但已然是汉人的身份了。
若是放在二十年前,肖毅之言都没有这么大的效力,但这十余年来,定边军和边军百战百胜打响了汉军的声威,并州的发展更让异族之人看见了一个格外强盛的大汉,二者合一又岂能不让人羡慕心生向往之意?
“啊,将军真的?真的?”对阿布别力来说这番话更是喜从天降,一时间他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是连声问道。
这边诺里听了眉头一皱就要出言训斥,阿布别力如此问岂不是在质疑冠军侯,肖毅却是一摆手抢先言道:“我说的自是真的,你现在就是大汉子民。”
冠军侯与匈奴劳工说话之时,飞虎军中也有传译将对话转述给张扬贾诩等人,张太守闻言是连连点头,有了阿布别力这么个榜样,匈奴劳工今后的斗志还会更加昂扬,冠军侯为此事的时机可算选择的极好了。
“那,将军,我要是还想留在兄弟们身边行吗?等他们也是大汉子民我们一起回牧场……”考虑了片刻之后阿布别力有些涩然的言道,倘若不是面前的冠军侯对他很是友善他是肯定无法说出这句话的。
“不要急着定,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想好了就跟丁校尉说,你要是还想留在劳工队也行,军中会给你一份军饷,待你离开之日一并给你。”肖毅轻松的言道,张扬猜测他的心意一点不假,榜样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
“多谢将军,我一定好好想!”阿布别力听了又是下跪言道,不如此不足以表达他心中的感激,还有军饷?那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你们也不用羡慕,接下来大家会去修缮黄河河道,不愁没有建功的机会,军中也一定不会欺瞒。”扶起阿布别力肖毅又对匈奴劳工言道。而有了前者的经历,所有的匈奴战俘心中都是更加期待,定要争取建立功勋。
经由匈奴劳工营而出,肖毅与张扬才到了上党太守府,晚间飞虎军统领臧霸也赶了过来,宴席之后宣高对于此次并州军编练亦提出了不少想法,肖毅与之一番探讨,直到深夜方才就寝,而第二日清晨他已然直奔河内二郡而去,飞虎军则在半夜已有骑兵出发,为将军巡守必经之路。
到达定县渡口之时已然临近深夜了,蛟龙军暂代统领林云率军前来迎接,而甘宁一行恰在前晚到达,恒之倒没有太多的顾忌,直接上门与之相见。虽说水军一时半会儿他还用不上,但甘兴霸绝非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水军人才。百骑劫曹营这种事情没有将才还真干不出来,只不过今日这个荣誉却是归属了典韦,济南一战恶来不让张合专美与前,那一场夜袭亦名扬天下。
君侯星夜来访,出乎了兴霸的预料,二人一番秉烛夜谈却是越聊越是投机,对于水军君侯也是十分在行,且这番深谈对方完全是战在一个平等的角度去与他探讨,谈起自己的长处君侯更是能用上请教的语气。纵使兴霸乃是江湖大豪亦知道自己和冠军侯地位有多悬殊,由此更见他的诚意。
次日一早,肖毅便邀请甘宁和他的兄弟们一道去参观蛟龙军的战术演练,林云并不知道兴霸前来定县所为何意。作为并州军唯一一支水军的暂代统领,他是非常想去掉那暂代二字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卒不是好士卒,对君侯曾经说过的这句话他也十分认可,因此在蛟龙军也投入了极大的精力。
一番演练下来,肖毅对眼下蛟龙军的训练进度还是颇为满意的,如今这支水师已然具备了实战的能力,要知道论水流湍急和水文条件的复杂,大河还要在长江之上。有着如此的训练条件,加上蛟龙军全军人人用命,他们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但后世有一句名言,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如今的蛟龙军和汉末一流水军比起来又如何了,肖毅的眼光不由落在了甘宁身上。
汉末三国,论骑军有董卓的西凉铁骑,吕布的并州狼骑以及曹操的虎豹骑,至于步兵那就更多,刘备的白耳精兵,曹操的青州营,徐州的丹阳兵。可若论起水军,有两支可以称为天下一流,一支当然是由周瑜统领在赤壁之战中击败曹操的江东水军,而另一支就是刘表麾下那支荆襄水军了。
一支一流军队肯定要有坚强的主官,那么荆襄水军由谁统领?蔡瑁张允,在三国演义之中蒋干中了公瑾的反间计,曹操疑心病起杀了此二位水军都督!能让周瑜如此费尽心机也要除掉的将领,其领军之能当可想而知,而有此二人在,也是贾诩劝曹操缓攻江南的依仗,假以时日蔡张二人统领的水军一定可以与江东分庭抗礼,到那时才是曹操统一天下的最佳时机。
今世周郎已然在肖毅麾下,此时的小霸王孙策还没有打下江东基业,水军更不曾完全建立。那么如今大汉唯一能称一流的水军便在荆襄,甘宁为水贼之时与之有过很多此的较量。按兴霸的说法,他可以在小规模的接触之中凭借属下极强的水性和操舟能力占据上风,一旦摆开堂堂之阵他将绝对无法与之抗衡,且蔡瑁张允统领水军之能便是他也衷心佩服的。
甘宁之言再度证明了蔡张二人的能力,使得肖毅对之更加深信不疑。假如有可能他也很想将此二人或是二人之一收入麾下,但眼下来看已经不可能,蔡族在荆襄乃是名门望族,蔡瑁的眼光亦是不差,当年若非他全力支持,刘表又哪有那么容易拿下荆州?现在更是娶了蔡夫人为妻。
至于张允的情况和蔡瑁也大致相同,襄阳张家虽还不如蔡族那般显赫,却也是根基颇深,刘表也待之颇厚。以蔡张二人今日的地位,即使肖毅以天子之名召之亦不会来,又何必为此再去得罪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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