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模糊。
“昨日是否出营押妓!”杨延辉的声音只有威严,不带半分情感。
“只有饮酒,不曾押妓!”
“私自饮酒,杖二十!同行何人!”
“寅字营除一人外,剩余五十九人,外加宫督尉,耶律督尉二人。共计六十一人受我蒙骗,我一并担了!”
“好!监军听令,杨天明杖一千二百零二杖,执杖行刑!”
叔侄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容不得别人开口插话,就像是在比谁更硬气一样。直到木杖再次击打在聂尺的身上,就连鱼俱恩这个监刑官还是楞着的,完全没有来的及思考,哪有人能抗得住这上千军杖。
邦邦的木杖敲击声,响了数下,才有人反应了过来。怒参一把脱下软甲锦衣,露出满身肌肉的上身,边走边笑道。
“喝酒吃肉有我,受罚岂能让兄弟一人,我怒参同担!”
怒参之后,五十六人同时脱衣卸甲,纷纷大笑说道。
“我等同担!”
这一幕让围观的三方人马通通为之肃穆。此乃军之魂也。
就在这时,远处同样走来三个赤裸上身的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萧衍,宫九和二皇子耶律楚才。
“同担!”
这一次执杖的监军也终于动容,停下了手中木杖,看向杨延辉。
“看我做甚,继续!杨天明,杖一千二百零二。”
监军咬了咬牙,正要挥舞手中木杖,再一次击打在聂尺的后背之时。大内总管的鱼俱恩,终于反应了过来,急忙开口说道。
“住手,我才是监刑官,主犯杨天明杖八十,其余人等杖二十,照我说的去做。”
最后这句,‘照我说的去做’,由于过于焦急,都已经喊的破了音。本就是太监的鱼俱恩这一声,更是刺人耳膜。
听得鱼俱恩开口,杨延辉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去理会,已经被打了二十来杖的聂尺,径直向着大同府的方向走去。同样的聂尺从头到尾,别说服软,连哼都没哼一声。
鱼俱恩望着叔侄二人,别说他自己再去怀疑,聂尺突然出现的过于巧合,这二人叔侄身份到底真伪了。现在就算有人在他面前说,这二人不是叔侄,他准会一个大耳光抽过去。
同样的,即便他再与杨延辉不对付,也不敢任由这一千多杖打在聂尺的身上。他当然清楚聂尺对于燕皇的重要,小惩可以,磨磨性子吗?要是真丢了性命,别说他了,所有人都得陪葬。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克己爱民的燕皇,有多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