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大同府开设青楼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人。而能开成大同府最大的青楼,东家就更不可能是普普通通了。
这晴远楼幕后之人正是宫家。而且远不止大同府,在整个燕国之中,数的上的青楼背后都只有一个姓氏,宫。
能称之为家族的,就少不了巨大财力的支持。青楼这个古老,又极能敛财的行业,就再适合不过了。
拐出院落的聂尺可不知道这些,甚至都没有去考虑,为啥会有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出现在他们的院外。终于脱身的聂尺,现在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凤姨。
花火既然只告诉聂尺一个名字,就说明凤姨这个名字,不简单。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那除非聂尺将整个晴远楼翻个遍,要不上哪去找啊!
就在聂尺跨出小院院门,不知是恰巧,还是一直等待的龟公,又一次适时的出现。
“小爷,您这是?”
“出来透透气!正好,不知这边管事的,是否有空,拜会一下可好。”
“这个吗?您有事,交代小的就行,凤姨已经很久不管外事了。”
心思活络的龟公,面上有些为难。就是不知,为难的是好不容易遇到的金主可能失去?又或者是想要见一次凤姨,真的不容易。可是当他口中说出凤姨两个字时,聂尺的心情直接起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聂尺手心上翻,一锭金子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有钱不止能使鬼推磨,有些时候,就算让磨去推鬼,也不是新鲜事。小龟公前一秒还跟便秘似的脸,后一秒就喜笑颜开。直接在前充当起了向导。
七拐八拐来到院落群的深处。在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外停下了脚步。龟公回头示意聂尺稍等片刻。只见他笑脸上前,轻扣柴门。
吱的一声,院门自内打开。没有见到开门之人,就听到一声略带责备的话语。
“何事?”
“武爷,劳烦您通报一声,有贵客拜访凤姨。”
嘴上说这话,小龟公手上却不闲着。轻抖衣袖,一枚银锭滑落到手中,顺势就递到被他叫做武爷的男人手中。
被叫做武爷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用手颠了颠银锭,足足十两。足以见小龟公下了本钱,二人就打算等候对方通报一声时,只见武爷随手就将银锭向外一扔。满嘴嘲讽的说道。
“真以为是个阿猫阿狗,就能见到姨娘了!滚回去吧,姨娘不见客,”
说完这话,武爷就要关门。小龟公见状,十分肉痛的就准备,把还没有捂热乎的那锭金子,给递过去。已经快要伸出手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握了回去。小龟公有些狐疑的望着这只手的主人,聂尺。
小龟公不解聂尺的用意,明明不是你要见凤姨吗?怎么的,这么就放弃了。聂尺很快就用行动告诉了他。只见聂尺的另一只手,抵住五爷要关闭的柴门。
“我劝你最好还是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来人是汴梁杨天明。”
武爷仔细打量了一下聂尺,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杨天明这名字多么有名气,让他忌惮。实在是他暗暗用上吃奶的力气关门,柴门纹丝未动。来者不善啊!
“等着!”
五爷说完这话,放弃了继续与聂尺叫劲,索性不理会柴门,径直往内间走去。待到已经听不到脚步声,聂尺这才撒开小龟公的手。
“我送你的东西,你自己收着就行。”
小龟公用力的点了点头,实在是这枚金锭,他喜欢的紧。
不多时,武爷重新出现在了门口,这一次他更加认真的打量着聂尺。只不过态度完全改变,毕恭毕敬的侧身让开入门的位置。
“爷,你请进。”
聂尺进门之后,顿了一顿,等着五爷关好柴门,跟在他的身后向深处走去。
这次没有弯弯绕,径直走进一处屋舍,武爷恭敬的通报了一声。人带到了,就向着门房走去。知道的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聂尺孤身一人,进入屋舍之中,只见房中大堂之上,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妪正在虔诚的礼拜。
此人正是此处的话事人,凤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