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谷的十万大军过了村子便加快行军速度。他们和前面逃跑的正武骑不一样,毕竟是进入敌国的作战,辎重粮草自然要跟好,加速也不会快到哪儿去。这就是他们会被云泽人甩出四五天路程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是在季水那里扩建桥梁,并且留下了一千匠军继续建造石桥。这是天子的命令,谁也不敢违背,反正天子都跟着部队过来了,御驾亲征对士气的提升完全能弥补速度的劣势。
马车里的妘岚心平气和地坐在那里,但没了一开始的勤于调度指挥的兴致。那要死不活的家伙留下了一封信,睹物思人,又坐在好多年没有坐的马车中,念想总会回到以前的美好中。
信中内容很平淡,没有示威也没有缱绻,通篇强调或说哀求着善待百姓。刘夕阳似乎是吃透了妘岚的性子,没有在道义上废一句话,仅是说真屠了路途万一天下一统了不好看。哪有好看不好看的,真能君临天下的人第一件事情就是美化过往。君王不懂得心软,最毒的又是妇人心,但妇人和君王合二为一,似乎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很在意。
南蛮大军追击的路上什么都没做,云泽百姓看见他们也没有反抗的想法。一团和气下来,完全没有两国开战的紧张感。南蛮的军队必须要听令于队伍中的天子,自然不会做违反圣谕的事情;云泽百姓们没经历过这些,各地县衙早就人去楼空,粪叉对钢刀的反抗也不会自发进行。
总有交战的一天,战火烧在固定的地方就好了么?可是该烧在哪儿,又凭什么就在那里烧?刘夕阳这种莫名其妙的和平主义者真的会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妘岚轻笑一声,再次打量起书信,总觉得自己又中计了。
“师父,离永泽还有几天?”
妘萌儿闭着眼回道:“如果一路无战地走过去,还要走上一个多月。”
妘岚苦笑道:“战争,硬生生被刘夕阳给变成小打小闹。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估计邓礼那边也开战了吧……传令下去,遇到下一座大城直接占领。”
妘萌儿通知完车边的骨罕,继续靠在车厢打盹儿。
两天后,穆谷大军到了渔阳城外一里。渔阳不大不小,有城墙的地方挺适合宣战。穆谷亲率一万人冲到城下十丈,看着城墙上那哈气连天的城门卒子,轻蔑一笑。
云泽的守军歪歪斜斜,冲着城外喊话道:“干什么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直接绕道去!”
穆谷没见过这么淡定的。南蛮的大旗就在远处竖着,你们云泽就是这么个应对方式?穆谷二话不说举起他的大刀,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十丈距离,战马兴许都跑不畅快;那斑驳的破城门,估计都用不上冲锤;城墙上呆滞的眼神,好像连逃命都不会……
他率先冲到了城外三丈距离,他的战马也是第一个失蹄的。穆谷感觉战马失蹄,心道不妙,用上修为继续前跃,在一丈外站定后急忙回身喊道:“停止冲锋!”
这话还是喊晚了。冲锋路上出现一道丈宽的深坑,南蛮的骑兵接二连三地掉了进去。万幸反应及时,后面的及时在坑前停住了马,南蛮的损失勉强控制在百骑以内。
这没什么好万幸的,还未接触就失了人马!穆谷向坑中望去,战马被捅的血肉模糊,侥幸生存的兵卒也无力爬起……穆谷果断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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