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带不同的女人回来,你怎么知道?」
「姓罗的回家要经过我们门口,而我总喜欢打开木门乘凉,每次他经过门口,我都看见他带着不同的女人。」
「那些女人大概多大年纪?」
「都是三四十岁的师奶。」
「嗯……」杰仔沉思了一下,说:「詹先生,你认识死者带回来的那些女性吗?」
「有些认得,有些不认得。」
「我想,在你认识的那些女性当中,一定有有夫之妇吧?」
「对。是有些有夫之妇。」
「詹先生,请问死者平时的为人如何?」
「嗯。他有跟我们打招呼,对人尚算有礼貌。听说他是领取综援(经济援助)的,所以不用出外工作,整天就是玩女人,真是风流得可以!」
「如果说,死者是被人杀死,你认为,谁会杀死他?」
「我说,这一定是情杀,那些跟姓罗的欢好的女人,她们丈夫一定对姓罗的恨之入骨,因此,姓罗的铁定是被那些戴了绿帽子的、切齿腐心的丈夫所杀。」
杰仔运笔如飞,把证人的口供记录在案。
「詹先生,请问今天下午三点半到四点半期间,你人在哪里?做些什么?」
「那时候我正在公司上班,一直到刚才才回到这里。」
杰仔转向詹太太:「詹太太,请问你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在这栋大厦出没?」
詹太太说:「除了管理员,我今天看见住五楼的陆先生曾经经过这里,他可能是去死者的单位找他算帐,其太太可能跟姓罗的有染。」
「陆先生找罗耀光,是在什么时候?」
「应该是下午四点多,正确的时间我不是记得很清楚。」
结束了对詹宅的调查,梁忠杰敲开隔壁单位的门,同样进行问卷调查。
***
另一边厢,张成勇已征用了十楼的两个单位,一个作为临时指挥部,一个充当临时的口供房。
张成勇请来了命案的发现人──大厦管理员林叔,侦讯其发现尸体的经过。
张成勇看着林叔,后者只木无表情地迎视着张成勇的目光。
「林叔,」张成勇说:「是你发现尸体的?请你说说经过。」
林叔慢条斯理地拿出香烟,准备点火。
「林叔,这里严禁吸烟。」张成勇很快地说。
林叔无可奈何地笑笑,举举香烟,然后收回。
「长官。」
「叫我张Sir。」
「那好,张Sir,我今天巡楼的时候,发现1017单位的木门下面,有血水流了出来!我马上用对讲机通知上级,然后报警。警察和消防员到来,我看着消防员撬开铁闸,打开木门。木门打开以后,我看见血水流了一地!是从墙角的木床上流下来的,罗耀光躺在床上,被砍开成两截。」
其时,警员和消防员进入室内,见到这种腥风血雨、恶心无比的场面,一个个翻肠倒肚,呕吐不止,没有人再愿进入命案现场。警察先找人清理了现场地板上的血污,才敢入内调查,其后鉴证科、法证部及法医陆续抵达现场进行搜证和验尸。
张成勇说:「就是因为看到门下流出血水,所以你报警?」
「对。」
「请问林叔,你在这座大厦当管理员,有多少年了?」
「已有三年了。」说着,林叔把眼睛眯成一条线,细细地打量着张成勇,张成勇也同时打量着他,觉得林叔有点儿深藏不露。
张成勇继续说:「从前,这里好象从来没有发生过凶杀案,对吧?」
林叔仍旧慢吞吞地说:「我本身也住在这里。」
「啊,是吗?」
「唉。我住这里已有十二年了,不单止本栋大厦没有发生过凶杀案,这条屋村──据我所知──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杀人的案子,自杀就有。这回我也不知交上了什么霉运,竟撞上了这么一起血腥恐怖的杀人分尸案,真是!唉!总之就倒楣啦!」
「林叔,你发现尸体的时间,大概是几点?」
「我看见门下面的血水,是在下午五点五十八分──当时我看过手表。」
「那么,下午三点半到四点半期间,你人在哪里?做些什么?」
「那时我和电力公司的职员在抄电表,他可以帮我作证。」
「请问林叔,你住在哪个单位。」
「2913。」
「林叔,请恕我冒昧,我要找同事到贵宅进行搜查。」
「哦?要搜查我吗?难道,你怀疑是我杀死罗耀光的吗?怎么要搜查我的单位?」
「林叔,我们这样做,也只不过是例行的程序罢了,要知道,命案的发现人,无可避免地都有嫌疑,我们只是循例做事。」
「真金不怕火炼,你们要搜尽管搜,我不会阻止你们,也没有能力阻止你们。」
「当然,林叔,我们要取得搜查令,才能够进入府上搜查。」
「不用了,你们要搜尽管搜,也不用什么搜查令了。」
「不,我们一定要得到搜查令,才可以进入府上,要不然,可能会被你循民事起诉,说我们擅闯民居,而将来若真的搜到什么证据,带上法庭的时候,会被视为非法证据,不能采纳。」
「那,你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林叔说,语气中明显透着不耐烦,「反正,我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有杀人动机,你们尽管查吧!」
一句说话,张成勇直觉地警惕起来,面前这位貌似无知的阿叔,居然能说出「不在场证明」和「杀人动机」,显见他对刑事侦缉或侦探小说,具有某种程度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