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被王选乱棍打了回来,杨广好言安慰了这个鼻青脸肿的属下,然后他就接到了王选赊欠粮食给杨建的密报。
杨广知道,粮食,自己是再也在王家店势力范围内买不到了,也不可能再强行再开长平仓调粮,那样不但会在王选面前碰一鼻子灰自讨没趣,也会给杨建一个趁机动手脚的机会,让自己给他背黑锅。
那么看着每日不断坍塌的粮垛,自己该到哪里去获得粮食呢。
于是,杨广决定,亲自登门谢家求助。
江南王谢两家门阀并立,王家掌握江南粮食,谢家掌握江南布帛,但毕竟都是大家,只是表面河水不犯井水的和平共处,但不等于对方没有染指对方的生意,只是有侧重罢了。
谢家江南祖庭在江都不远的镇江。
谢家在门阀势微之后,开始变得低调起来,谢家祖庭也不再改建扩建,在外面看来,似乎有些破败。
当听说晋王杨广进了镇江之后,谢家家主,前朝致仕的太师谢宏,早早的带着在祖庭的子孙,等在道旁,手捧拜帖恭候。
一见谢家这样的态度,杨广远远的下马,步行疾步上前,还没等老谢宏跪拜,一把扶起:“江南贤达之首,小王怎敢受老寿星一拜?折寿的,折寿的。”
杨广如此亲和礼贤下士,谢宏虽然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微微感动:“过往不提,现在老朽不过是一乡野村夫,能得王爷抬爱,受宠若惊,受宠若惊。这次不敢动问王爷大驾光临镇江市什么事,但老朽冒昧,恳请王爷略抽片刻功夫,到寒舍小坐,不知王爷可屈就赏光。”
这和王家的态度真的是天上地下了。
杨广哈哈一笑:“老人家,本王这次前来,正是拜访你老人家的,是有事相求啊。”
谢宏坦然:“何来相求一说,能为王爷做事,是我谢家荣幸啊。那就由老朽带路,请王爷光临寒舍。”
这是好的开端,谢家,能处。
谢家虽然有些低调,但依旧掩饰不住昔日恢弘,更掩饰不住现在的内涵。
谢家祖庭竟然占据了镇江城一半的面积,可以说,镇江城就是谢家的,镇江官府衙门,其实是寄居在谢家的门下。
啊,对了,镇江府知府就是谢家的人,而整个知府衙门官员胥吏,几乎都被谢家族人包圆了,从此看出,门阀势力依旧强大。
上了厅堂,杨广被请高坐,谢宏下首相陪。
男子一批批的拜见,足足三四百口,可见谢家人丁之盛。
拜会完毕,这时候一个谢家年轻人上前再拜:“王爷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谓千古名句,小子每日咀嚼,似乎没有了上下,却有如梗在喉,今日难得得见王爷,还请赐教全诗,以解我困扰。”
这个人杨广认识,就是在江宁,杨广酒楼掀了王家给这个人做接风宴桌子的谢黄。
杜甫的这首诗,洋洋洋洒洒长篇大论,自己哪里记得那么全?
谢宏一皱眉:“混账小子,不要耽搁王爷正事,还不退下。”
然后歉意的向杨广赔罪:“这小子平时性格跳脱孟浪不修边幅,是我家浪荡子,不喜仕途为国朝效力,却专喜诗词歌赋。王爷那日一句千古佳句,让这孩子如遭了魔障一般,总想续上,但王爷胸怀诗才,岂是他能比拟?为此整日喃喃自语茶饭不思,王爷莫怪。”
可惜,还有豪门放浪形骸遗风。
“老人家说哪里话来,谢公子有魏晋遗风,小王心甚欢喜,那我就将当时有感一句叙完,也算明我心志。”
不全会,但还是记得几句的。
于是故作沉吟,才缓缓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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