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整个隔间全部通开,好宽敞。巨大的空间只有一张桌子,围满了人,陪着一个高瘦老者正在开怀畅饮,在墙边,一行乐工正在弹奏。
一个妙龄舞者正在慢舞。一个无须的,脸上淡涂脂粉的华服男子也在随舞而歌。
魏晋以后,士族男子“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不男不女”。
而高座桌前的一个老者,和一圈的显贵一起击掌相和,好不风雅。
见到一个浑身泥水的汉子大步蹬楼,高座老年人眉头一皱,一拍桌子:“王二,你干什么吃的,怎么能随便让人登楼坏我们雅兴?王二杖毙,把这个混汉拉出去,宰了。”
这就是门阀大户的气派。视人命如草芥,而无视国法。
没有人敢过来阻拦。
杨广大步走到桌子前,对着这个高座的人询问:“你是王选?”平时杀伐和高位养出来的高高在上的气势,如山压迫。
对于这样的气势,王选也气势一沮,下意识点头:“是本官。”
杨广伸手,一下子掀翻了眼前的酒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外面饥民无数,你这个江宁父母官,却在这里喝酒行乐,你找死吗?”
桌子一翻,大家惊慌闪避,一个被汤水淋了一身的年轻人怒吼大叫:“你是哪里来的疯汉?敢对王大人无理,来人,来人,拿下,杖毙打杀。”
杨广上去就是一个窝心脚:“你找死。”将这个家伙踹成了滚地葫芦,哀哀惨叫。
这时候,却听到身后不合时宜的一阵股掌,回头看去,却原来是歌舞的那个豪华年轻人。
一面鼓掌一面叫好:“好,好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位仁兄好文采。”
当时就把怒气冲冲的杨广整没脾气了。冷冷的看着这个恶心的家伙:“这位——”
“在下谢黄,草字文祥。镇江谢家。”
蟹黄蚊香,好名字啊。
“不知这位仁兄高姓大名?”
“杨广。”
“杀了他,杀了他。”王家人已经气急败坏,大声嘶吼。
谢黄一听杨广两字,不由摇头:“无名之辈,寒门一个,可惜了一肚子的文采。”一脸鄙夷。
突然,又像踩了猫尾巴一般跳起:“杨广,什么?你是晋王杨广?”
这时候所有的人才反应过来,都愣住了,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如假包换,天下传闻的暴虐魔王,刚刚在当涂,杀当涂知府,杀士绅无数的晋王杨广。”
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当场,当涂故事已经风一样传遍江宁。杨广这次自己在这里再提,明显是告诉王选,别惹我,我可是刚刚杀过一个知府的。
杨广刚到江南,和王谢两家较劲,几乎寸步不踏入江宁,今天,他怎么来这里啦?
王选轻描淡写的走过来,只是微微拱手:“微臣参见晋王殿下,不知道殿下到江宁有何指教?”
这真是有恃无恐。
你杀别的知府,那是他们身后势力太弱,你杀我试试,转眼就能让你父子丢了江南。
杨广冷冷道:“你为什么克扣河工粮草?”
“那是江宁留守总管杨建,河道总督杨忠的事,与下官无干。”那是你二叔,你兄弟的事,你找不上我。
有事找他们去。
“你家米店,为何趁灾囤积居奇,为何...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