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的城镇。
巴基雅鲁克扶着城墙落下泪来。
曾经强大的塞尔柱帝国,如今竟要仰仗希腊人的刀剑。
不知道当年饮马博斯普鲁斯海的阿尔斯兰若是知晓,会是怎样的神情。
“全知全能的安拉啊,难道我们只能在当鞑靼人的奴隶与希腊人的顺民中抉择了吗?”
没有人回答苏丹的疑问,黄沙间呼啸的狂风吹散了他的哀叹。
亚美尼亚的群山之间,紫色的凰旗之下。
亚历姗德那望向身后波光粼粼的凡湖,然后又鸟瞰着前方的土地。
少女虽然满是风尘却依然豪情满满。
她用马鞭指着山下一眼望不到今天的黄沙,说道:
“阿里格修斯,五十年前,还在异教徒入侵中惶惶不可终日的人会相信,我们平定了亚美尼亚、格鲁吉亚,收复了西西里吗?
会相信我们战争了拉丁人、突厥人、阿兹特克人、鞑靼人吗?
会相信我们征服了埃及和耶路撒冷吗?”
还未等阿里格修斯回答,亚历姗德那就低声道:
“不,不会的。
平定安纳托利亚就耗尽了祖父和父亲两代人的生命。
更不用说跨海的西西里、险峻的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还有更加遥远的埃及了。”
亚历姗德那身后的阿里格修斯捉摸不透女皇的心思,只好踌躇着说道:
“这都是新旧诸神的护佑,我们仰仗于陛下的威名才能取得些许微薄的功业。”
“哈哈,科穆宁将军,你怎么也变得如此圆滑了。”
亚历姗德那笑了起来,将一封信件递给了阿里格修斯。
当她取得胜利时,除了何乘,所有人都在祝贺她,也仅仅是在祝贺她。
“这是?”
阿里格修斯结果信件翻阅起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希腊文。
是何乘催促亚历姗德那进军的信件。
“这是第四封了,说什么我们如果还不进入波斯,不光战事上会失去时机,在外交上也会陷入被动。”
“或许赛巴斯帝安有更深的安排?”
“谁知道呢,那个家伙,暂且按他说着来吧!”
亚历姗德那低哼了一声。
随后她扬起马鞭,身下的白马发出激昂的嘶鸣。
银发赤瞳的女皇指着前方对着身后的士兵大声说道:
“美丽的叙利亚、奶与蜜的新月沃土,我们又回来了!”
激昂的铜号声中,举着赤色鹰旗的大军跟随着他们的皇帝再次来到了这片土地之上。
而亚历姗德那没有告诉阿里格修斯的是。
她还受到了另外一封来自何乘的信件。
在那封用赛里斯象形文字书写的信上,何乘对亚历姗德那的要求恰恰相反。
“待到黎凡特诸国与突厥人流干最后一滴血时,我们再以救世主的身姿出现。
到时候我们的法律将在这片土地上洒下燎原的星火。”
瞧瞧,这头奸诈的魔龙。
敌人还在攻城略地,他就已经开始想着战胜之后抢地盘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