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亚历姗德那沉着脸,蹦出嘴的字眼如同冰碴子一般打在低垂着头的侍女长身上。
说完,亚历姗德那便不再理会奥莲,径直的往御座后方的甬道走去。
“可那里并不是。。。”
奥莲望着亚历姗德那远去的身影,弱弱的低声自语。
随后侍女长看向下方被多为贵族众星拱月般环绕的摄政赛巴斯帝安。
似乎现在也不好去打扰。
于是悲惨的奥莲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女皇只是去花园散心,很快就会回来。
远离喧嚣的阿尔忒弥斯神庙,仆役们正如往常一般进行着最后的洒扫工作。
紧闭的大门在此时被猛得推开。
见到那华贵的紫袍,惊诧的众人纷纷拜倒。
“拿酒来!”
“陛下,赛巴斯帝安交代过您不可饮酒的。。。”
顶着亚历姗德那凌厉的目光,一位执事颤抖着说道。
“赛巴斯帝安,赛巴斯帝安,又是赛巴斯帝安,没有朕,他何乘算什么?!”
亚历姗德那一想到何乘与那些拉丁蛮人熟络的样子就烦躁的不行。
少女一脚踢开阻拦的执事,向神庙后门走去,酒窖的方向她还是知道的。
听到动静的霏傲修次刚走出诵经室,如丧考妣的执事就死死抓着他的脚,哭诉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殃及池鱼的祭司长无奈的摇了摇头,嘱咐执事暗中看好亚历姗德那后,出了神庙往大皇宫的方向走去。
神庙后方的墓地,亚历姗德那毫无形象的坐倒在地上,捧着酒壶痛饮着。
这里埋葬的都是她的亲人,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死在了那场可怕的战争中。
基督徒的节日,对她来说是灾难的化身。
“朕才不需要那些蛮人的效忠,靠罗马人自己的力量,就能战胜那些同样可恶的突厥人!”
“朕才是皇帝,凭什么那些人,都去讨好何乘,对着一个异族摇尾乞怜。。。呃!”
亚历姗德那打了一个酒嗝,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鹰隼吧的漆黑眸子。
“呃!”
亚历姗德那不争气的又打了一个嗝,然后低下头默默的把酒壶藏在了身后。
全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
少女默默的向后退去,紧紧的靠着身后的灵柩。
那是她的祖父,安德罗尼科斯皇帝的灵柩。
但是那目光还是没有消失。
看来祖父大人的英灵这次并不打算护佑自己的后代。
亚历姗德那用脚踢了踢旁边已经空了的酒壶,然后举起手,把藏在身后的酒壶交了出去,低吼道:
“何乘,你就会欺负朕,朕最讨厌你了!”
何乘看着紧闭双眼准备挨打的亚历姗德那,生出一种莫名的无力感,他伸出手将少女抱了起来,扫视着周围的石棺。
“叔公、大伯、叔父、父亲、梯利达特、斯特凡诺斯、安德米奥斯、狄奥霏若斯。。。他们。。。他们都。。。都。。。”
亚历姗德那再也压抑不住,眼里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他们都去了天国,只留朕一个人在尘世挣扎。”
忽然,啜泣中的亚历姗德那狠狠的将手里的酒壶丢了出去,大喊道:
“何乘,朕嫉妒你!”
“嫉妒你,为什么那么受欢迎!”
“为什么有那么多朋友!”
“嫉妒你有父母的关爱!虽然相隔很远,但你知道他们依然爱着你,正如你爱着他们一般,朕嫉妒!”
“回去吧,去月桂宫。”
何乘紧紧的抱着撒酒疯的少女,轻揉的拭去她脸颊的泪珠。
“去布雷契奈宫!”
“好。”
何乘看向醉醺醺的少女,脚步一错改变了行进的方向。
“我的王啊,拥有天下的你何须嫉妒一缕来自异界的幽魂。”
月夜下,何乘低声吟诵着如同吟游诗人口中传唱的语句。
只是他怀里的少女并不知晓。
其实她从未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