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望中,刚燃起一丝希望,马上又被现实扑灭。
唐国国君唐成公此时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唐成公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地望向了工赐:“申候,方才你尚有中下二策未提,不知是何计策?”
工赐望着唐成公希冀的目光,原本不想当着孙武的面说的,倒不是信不过,而是不想牵扯进先生。
“唐国公,我还是先说下策吧,我申邑缺人,若是国君愿意举国搬迁至申邑,楚国之威胁有姑苏城在西面挡着,当无忧矣。
届时你我共治申邑,我只管民生经济,绝不插手军政…”
工赐说着说着,便停住了,因为他发现唐成公眉毛都拧巴在了一起,旁边的孙武也是一张脸都快皱成了菊花。
这上策与下策,带给人的心理落差感,也太大了吧。
工赐有些尴尬,接着道:“咳咳,二位莫急,这下策乃是不得已时才用的计策。
楚王与楚国百官,不战而走,弃了郢都,不也是作“存人丢地”的策略吗?
当须知:‘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呐…”
孙武:“虽然是下策,但策糙理不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不失为最后一项选择。”
唐成公苦涩道:“这道理我又何尝不懂?
但申邑远在千里之遥,我唐国百姓又何尝接受得了弃了故土,远赴他乡?
即便是楚国要报复我唐国,也会留下那些百姓,他们是万万不肯去申邑的。
寡人又何尝愿意为了保全自身,而弃了唐国宗庙于不顾?
他日到了九泉之下,还有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工赐无奈,框框画饼也没用,这时代人们思想就这样,乡土情结严重到令人发指。
别的地方再好,也不愿意离了自己的穷乡僻壤。
因为比起死亡,未知才是最恐惧的。
即便是死在自己的土地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工赐尴尬道:“咳咳,晚辈还有一个中策:唐国地处汉水以东,桐柏山以西。
何不考虑就近,迁至桐柏山南面的信阳通道内?
故土在桐柏山西面,只是迁徙到桐柏山南面,应该比较好接受吧?
信阳通道有坚固城防,即便是楚国死灰复燃,有十八大关隘所阻挡,他们要兴兵来犯的话,也要好好掂量掂量是否值得了。
信阳通道18道关隘后,便是广阔的江淮平原,别说一个唐国了,百个唐国都容得下。
更何况,届时还有我吴国为后盾,唐吴两国也可共同协防。
据信阳通道地利而守,楚国若要灭唐,必然承受数倍的损失。
进可攻,退可守,唐国当再无忧矣。”
唐成公:“可江淮平原乃是…”
工赐抬手打断道:“唐国君莫急,我自有后手,只不过现在若是非要我说出来,便不灵了。
国君目前所要考虑的,不过是让向吴王讨要一块江淮平原的封地而已。
以承接信阳通道防御为代价,既可解放我吴国数万士卒,唐君也好有个退路,此乃利于唐吴两国之事。
加上唐君昨晚所赠的肃孀宝马,何愁吴王不允?”
唐成公听完,陷入了思索,一时拿不定主意,下意识望向了孙武,倒不是说将孙武看作自己人,而是心底由衷地敬佩孙武,并且相信孙武不会骗他。
孙武捻须思索,点头道:“移居信阳,虽然并非长久之计,倒也不失为一个缓兵之策。”
唐成公:“多谢孙帅,多谢申侯,寡人心知二位是真心实意地为我唐国着想。
虽然只是迁徙到近处的信阳,但举国迁徙事关重大,并非是小事,且容我回国召集群臣细细商议一番。
无论结果如何,寡人都感念二位献策相助,唐国随时欢迎二位的大驾光临。”
对工赐来说,回去细细商议怎么行?
即便不能马上定下,他也必须要趁热打铁,在孙武不解的目光中,继续道:
“唐君且再听晚辈一言,如今吴王心情大好,唐君何不趁此机会,趁热打铁,先向吴王讨来信阳乃至于江淮之地?
届时即便是不迁徙,那对唐国也没坏处。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万一到时候您回国商议好了,却来不及要封地,岂不可惜?…”
工赐絮絮叨叨的地铺垫着。
唐成公是身在其中,心中压力大,即便是救命稻草,他现在都愿意去抓,点头道:“申侯此番提醒甚善,寡人这便去找吴王求地。”
孙武则是一脸不解地旁观着,也不出声询问,在旁保持沉默。
他相信时机成熟,工赐肯定会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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