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入中堂,工赐放倒一些椅背,方便自己抬头欣赏那根粗大的房梁。
那根房梁恐怕得四五个人才能环抱吧?
这又大又长的房梁,在这个时代是怎么弄上去的?当真是不可思议。
梧桐见状,连忙道:“家主,这祖宅厅堂有着数百年的历史了,原先是此城的邑宰府,自梧邑建城之初便在了。我梧氏接管后才逐步向外扩建的,你还是别打这根房梁的主意了吧。”
工赐点点头,这梧也好,田也罢,都仅仅是“氏”,梧氏田氏本质上都“姓”陈。
由于田氏最为显赫,于是宗族才被人们称作:陈田宗族。
自己这个便宜家主,刚到祖宅便掀了梧氏祖宅中堂的屋顶,取了这根房梁确实有些不太像话。
恐怕陈田宗族也会说上几句闲话,还在多留它几日吧。
这笔直的大梁到不可能是檀木,若是这么粗的檀木,还不得几万年的树龄啊?
上万年绝非是生物应有的寿限,工赐从那被熏得黑呼呼的外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能被拿来做大梁的木材,绝而且历经了数百年风雨不倒,那就绝对不会差。
远行回来自然是该给列祖列宗上柱香,拜祭下的,更何况工赐这个家主是首次来。
梧桐领着工赐到了一处偏厅,这里供奉着列祖列宗的排位,刚死没多久的梧氏前家主排位也在。
工赐随着梧桐一起上香拜祭,心中默念:梧先生啊,我也是被逼无奈,谁让你得了酒方还不肯放过我呢!即便是我不杀你,你回来路上碰见了那红衣奇人,还是要全军覆没的,这回我救下了你这么多手下,咱们已然恩怨两消。
众位梧氏先祖,我不是有意让你们绝后的,梧桐这条血脉还在,我是绝计不会触碰的,你们就都安息吧。
也不管梧氏列祖能否听到,反正工赐只求个问心无愧。
拜祭完后,工赐还拜见了梧桐的生母,对方其实不老,但工赐是现任家主了,还是以老夫人相称,众人也没谁觉得不妥。
工赐:“老夫人,您放心,虽然我现在添为梧氏家主,但梧氏若有什么大事需要决断,还是您说了算。”
梧夫人不到四十岁,常日深居简出,保养地极好,颇有些雍容气质。梧桐现在还不到20呢,大山也就20多,只是大山比较高大看着成熟些,老牛吃嫩草罢了。
梧夫人:“既然你已是梧氏家主了,大事决断,何须过问我一妇道人家?只望你现在年纪轻轻,若遇大事决断,多向宗族内的族老请教。”
梧桐也道:“是呀家主,母亲常年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久矣。”
工赐:“我也不想打扰老夫人清修呀,奈何我带着战车,就要回吴国上战场了,还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呢,梧家总需要留个主持大局的。”
梧桐道:“上战场又不是闯龙潭虎穴,家主放心吧,只要你不胡乱冲杀,一般是不会有事的。”
工赐不知道梧桐为何如此笃定,打仗不是要死很多人的吗?何况还是灭国之战!但他可不能说自己前世听闻过,坚持道:
“此战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不是寻常诸侯间的小打小闹,还是有备无患,万一他们都是动真格的,一个不好就是赔上小命。”
大山道:“家主放心,一般战场上死的都是些平民子弟,士族即便是战败了,只要投降,事后也可缴纳赎金赎回。”
工赐明白他的意思,寻常战事确实如此,败了也只不过是割地赔款,可这既是灭国之战,更是伍子胥的复仇之战,就怕双方打出真火,管你什么士族!
“大山,你武艺高强,行走江湖经验也丰富,要不你还是陪我一起走一遭吧。大不了多一个人被抓,多缴纳些赎金而已,家里大事,恐怕还要劳烦老夫人与梧桐姐多多看顾一番了。”
“啊这…”这回大山可不好推托了,求助地望向了梧桐。
工赐自然注意到了,他选择此时开口,就是为不给大山推脱的机会。
“老夫人,梧桐姐,看来我这个家主说话不管用,那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麻烦准备好了战车时,使人知唤一声。”
这招以退为进,让众人顿时尴尬无比,士族将脸面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如何使得?
梧桐与母亲对视一眼,大山乃是百越人,暂时栖居梧氏任管事,还真不好强迫他上战场,但是梧桐跟大山这门事,早已不是秘密,也只能由梧桐来开口了:“大山哥,要不你…”
大山明白这意思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如何能让心上人开口?
大山连忙抬手打断道:“不用多说了,我便陪家主走上一遭吧。”
工赐顿时喜笑颜开。
十乘兵车梧氏本来就有,只是停放在府库吃灰而已,此时拉出来配上战马,略作翻新。
不消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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