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吴王宫殿。
一处偏殿内,桌上摆满了各色山珍海味,吴王对着满桌的佳肴,显得颇为无精打采。
拿过一坛酒,拔开酒塞,室内立刻酒香四溢。
吴王一脸享受地深吸了几口气,摇了摇头,又塞了回去。
旁边一名内侍道:“大王既然喜欢此酒,何不浅酌几杯提提胃口?这枕山酒虽然失传,但库内依旧存了不少。”
“寡人不是舍不得喝这酒,而是白日饮酒,待会儿上了朝又要看那厮的脸色!难道你忘了前几日吗?炎炎夏日,寡人胃口不佳,只不过是饮了半壶。这枕山酒好是好,就是味道过于浓烈,伍子胥那厮嗅到了酒味,一整天都摆着个臭脸!哼,简直是岂有此理!”
“大王,那伍…伍大夫既然如此可恶,前些日楚国来要人,何不顺势送走,反而将镇国重器:湛卢剑送予楚国?如此保住了国之重器,又送走了碍眼的人,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吴王:“大胆!哼,你这样的内侍也敢妄议国政,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小人不敢,大王饶命呐!”侍者嘴上入室说着,却未见惊慌失措,接着道,“大王明鉴,小人也只是替大王感到不值,大王为了伍大夫,甘愿将国之重器送予楚国,如此厚恩,他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摆脸色给大王您看,小人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一时失言呐。”
吴王见侍者认错,效果达到并未准备追究,而是解释道:“哼,念你一片忠心,这次就饶了你!你懂什么?楚国开口就要吴国的重臣,若是寡人给了,叫天下人怎么看寡人?!
要与楚国联姻,湛卢剑虽好,但是换一个将来的楚国王后之位,倒也不算辱没。
你这样侍者只是服侍寡人,伍子胥那样的重臣服侍的却是整个吴国!虽然他复仇之心不死,但正是因此,这些年操劳国政可谓是尽心尽责。
伍子胥乃当世豪杰,连孙武这样的奇人都愿意出山帮助他,现在的吴国兵强马壮,可谓是他伍子胥呕心沥血的成果,又岂是一把湛卢剑所能比拟呢?
在你看来,寡人失了国之重器,又留下了个碍眼的伍大夫。实则寡人是用一把剑,留住了尽心尽力为吴国的人才,还换来了楚国将来的王后之位。
当今天下,女人最尊贵的莫非是成为晋楚两国的王后,将来诞下嫡子,继承了王位,晋公楚王都得管你叫娘。你说是也不是?”
侍者连忙道:“妙啊!奴才目光短浅,大王高明!表面上看似失去了一把剑,实则人财两得!”
吴王得意大笑:“哈哈哈哈哈,要论治理国家,得伍子胥这样的人才。要论令人身心愉悦,还得是你这样会说话的人!”
“奴才幸得大王垂怜,能够服侍大王乃是奴才的福分,能够让大王开怀大笑,乃是奴才的荣幸,不过大王还是要当心呐!”
“嗯?!何出此言?”
“请恕奴才多嘴,大王刚才提及晋楚,奴才就想到了晋国六卿,大王前几日不是说过:晋国大权都旁落到晋国六卿手上了吗?
伍大夫虽是国之重臣,楚国也追着您要人,大王还是该小心才是!
还有那楚国,奴才听问楚平王薨后,新任楚王即位,但是他生母乃是平王抢了自己儿媳来的,这现任楚王于国内毫无威严可言。
于是乎多有性情乖戾,有眼无珠,毫无信义的传闻流传。那伍大夫也好,那楚王也好,他们可不像奴才,身家性命全系于大王一人身上,别无二心。”
吴王闻言后,展眉笑道:“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什么呢!你这奴才还是过于胆小了,那伍子胥你也说了,楚国问寡人要人,他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如丧家之犬,弃了寡人,他又当何去何从?而且他本身是楚国人,朝中自有人盯着他,成不了威胁。
至于那楚王,你也说了他生身父母苟且之事,想来那些传闻也有诸多添油加醋成分,不可尽信!”
“嘿嘿,奴才是胆小,可这不全是为了大王好吗?那新任楚王年幼,但愿不要学坏了,学他父亲楚平王,又是偷梁换柱娶了原本的儿媳,又是废嫡立幼,将伍大夫这样的当时豪杰都给赶到了咱们吴国才好。”
吴王闻言,当下笑不出来了,可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自己可不就是准备嫁女过去当楚国的王后吗?他楚王的祖传艺能不要遗传下来了才好。
楚平王可是废了原王后与原世子的,原王后被气跑到了边城后,将偷梁换柱而来的秦女媳妇封为王后,现任的楚王正是这二人所生!
三日后的一大早,专毅便领着人来接工赐了。
献宝一事早已安排好了,这是接工赐随伍子胥进宫。
这回工赐也不坐自己的小马车了,直接连人带轮椅被安排在了伍子胥的车架上。
“你便是梧赐?”
工赐望着面前一表人才的中年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伍子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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